姚建听出领导话语里的不悦，一刻也不敢多耽误，放下电话就直奔齐院长办公室来了。
他敲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了齐院长让他进去的声音，这才敢推门进来。
“齐院长，您找我？”
齐院长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位置：“坐。”
姚建心怀忐忑地坐了下来，见齐院长在批阅文件，他也不敢吭声，便耐着性子等待着。
直到齐院长把文件批完了，拧上了钢笔盖子放在了眼前，才开口问他说话。
“姚医生，我听说最近咱们医院里关于许诺医生的流言蜚语不少，大部分都是从你这里传出来的，是吗？”
这话说得很直白，姚建也没想到齐院长竟然是来质问他这件事的，心头突地一跳。
“这不能算是流言蜚语吧？”姚建稳了稳心神，一本正经地说道，“齐院长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我也是跟着大家实话实说的。”
“实话实说？”齐院长眯着眼睛问。
姚建认真点头：“啊，对啊。”
“你还对啊！”齐院长一拍桌子，呵斥道，“我头一次听人把造谣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是许诺医生把林雅医生推下楼的？你是哪只眼睛看到陆团长找我来走后门推荐许医生做随行医官的？你又是哪只眼睛看见许医生抢功劳的？”
姚建被吓了一个激灵：“我……我没看见。可有人看见了……都这么说。”
“谁看见了？你告诉我是谁说的，我立刻打电话喊人上来，我一定要当面亲自问个清楚。”
姚建支支吾吾：“这……这不好吧？这好像是我出卖了人家似的。”
“这不好？你觉得这不好？那么你满医院造谣的时候，你想到会给许医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不好呢？”
面对齐院长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姚建无可辩驳。
“无凭无据，你这就是造谣！”齐院长盖棺定论，“你在医院里大肆散播谣言，这种行径十分恶劣，我都恨不得把你给开除了！”
姚建一听说要开除自己，顿时就慌了神。
此时也顾得上顾不上什么道德不道德了，一口攀咬出来了好几个人的人名字：“院长大家都这么说的，而且说的信誓旦旦的，所以我才觉得这是真的，才会……”
不说这话还好，齐院长也不过是打算训斥他几句就过去了。
可他一说了这话，齐院长从不悦直接变成了恼火：“都这么？都这么说你也这么说吗？如果大家都说盐是甜的，你也这么觉得的吗？你以为法不责众是吗？”
“我……”姚建辩驳不下去了，他低下头，小心说道，“齐院长，其实我这不是胡乱说的。这事儿是儿外科凌主任的妈，之前到咱们医院里给讲过几节课的心内科专家秦女士跟我说的。”
听到秦女士这个名字，齐院长大吃一惊。
他着实是没有想到。
“你确定你没有胡说八道？”齐院长连措辞都懒得用了，直接问姚建。
“没有。一点都没有。”姚建解释道，“这事儿就发生在儿外科，许诺和林雅都是受凌盛主任领导的。我想她们两个人虽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那肯定是凌主任从中调解过了。林医生心胸宽阔不去计较这件事了。或许是秦女士知道内情，感觉林雅女士委屈了，所以替她打抱不平吧。”
齐院长羡慕了沉思，没想到这事儿还真是不简单了，把凌盛和秦华韵也牵扯进来了。
“齐院长，您看我这能走了吗 ？还有病人等着我查房呢……”
“去吧去吧。”齐院长冲他摆摆手，“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你要是再给我出去瞎说，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姚建不敢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立刻保证道：“您放心，我绝对不再出去乱说了。”
等姚建离开后，齐院长在院里打听了一圈，确信各个科室里都有人在议论这件事，并且越议论越离谱。
也难怪陆团长昨晚会为了这件事专门给他打了电话，并且语气听起来也不太的样子。
他竟不知道在下面已经传到了沸沸扬扬的地步。
齐院长当即决定召开一次全院大会澄清这件事，同时，让那些乱传谣言给许诺造成不良影响的同事向她赔礼道歉。
通知发出来时，儿外科小会议室内凌盛正和全体医生讨论一例高难度的手术。
“下午五点开全体大会？”凌盛边听电话，顺手记录下时间地点，“嗯，好我知道了。”
“凌盛，你来我办公室一趟。”齐院长通知完了之后，要单独和凌盛谈一谈。
“齐院长，您如果不急的话，能不能等我半小时？我们正在讨论一例手术的可行性……”
“好。”齐院长同意了。
放下电话，凌盛就把刚才的通知传达了。
“下午五点去医院的顶楼的大会议室开全体大会，每个科室里留下两名值班医生就好。”
“全体大会？这得是多大的事儿啊，竟然要开全体大会了？”汪芳吃惊，转过头跟许诺低声说道。
“医院里一直没有开过全体大会吗?”许诺问道。
“没有。除非是大事！比如说表彰啊……当然了，这个全体也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全体。”汪芳解释的有点含糊。
不过许诺听懂了，又比如说医院里要更换个新的院长了，老院长离职，新院长上任，这样的事情会开全体大会。
可见，这件事情应该算是比较大的一件事。
“行了，回到咱们的手术上来……”凌盛不关心什么大会不大会的，他眼里只有这一例手术是不是能够成功。
如果失败了或者是成功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和影响。
半个小时后，讨论结束，凌盛上楼敲开了齐院长办公室的门。
“您找我？”
齐院长招呼他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最近院里有很多流言蜚语是关于你们可是许诺的，不知道你听说没有？而这些谣言竟然来自于你的母亲秦华韵秦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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