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恩大成后十八日,王伯村口的晒谷场旁,堆着新做的炭纤维犁。
犁辕黑得发亮,缠着圈火浣锦的边角料,红黑相间,像条刚从田里钻出来的花蛇。
刘寄蹲在犁旁。
手指在犁尖上蹭了蹭,灰渣沾在指腹。
“王伯,您看这尖,鲁直师傅按胶东的法子磨的,锋得很。”
他往工科院的方向偏头。
“上回部门协同做甲胄,剩了些短纤维料,扔了可惜。”
“俺们合计着,不如给农户做犁,耕石头地跟切豆腐似的。”
刘寄把犁往王伯面前推了推。
“三柱婆娘前儿来试,扶着犁走了半亩地,回头喊‘这辕子不硌手,俺家娃都能帮着推’。”
王伯弯腰。
双手攥住犁辕,指尖抠进纤维纹路里,试着往上抬。
犁身“忽悠”离地,轻得像拎着只空篮子。
“嘿!比俺家二丫的绣花针还轻!”
他往村里的方向喊,三柱家的烟囱正冒烟。
“上回她耕完三亩地,腰不酸,腿不疼,比旧犁省劲十倍——三柱在后头追,都没追上她。”
王伯摸着犁辕上的红锦。
“这就是藩王惠百姓,比送银子实在——银子花完就没了,这犁能耕十年地,收十年粮。”
刘康扛着捆火浣锦布料过来。
布卷“咚”地砸在石桌上,尘灰飘起来,粘在他的粗布袖子上。
布上印着越人骆越他阿爹绣的稻穗纹,黄澄澄的,像刚割的新稻。
“王伯,这布给村里的老人做棉袄,里子缝了炭纤维,比旧棉袄暖三分,还轻,穿了不压身子。”
他解开布绳,红锦“哗啦”铺开,晃得人眼晕。
“俺们工坊做甲胄剩的料,裁裁正好做五十件,够村里老人换冬衣了。”
“张婆婆的旧棉袄,棉花板结得跟石头似的,去年冬天缩在炕头不敢动。”
他往刘寄身边凑,肩膀碰着肩膀,纤维末蹭到刘寄的锦袍上。
“上回科创做的弩,边防用了大半,剩的长纤维料,刘寄王爷说‘别浪费’。”
“他说‘给农户做犁’,俺说‘俺的料做衣,你的料做犁,才算两全’。”
刘康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王伯村的学堂先生昨儿来看,说‘这叫物尽其用,惠及乡里’。”
骆越抱着堆炭纤维箭杆,蹲在晒谷场的角上。
箭杆上刻着越人特有的波浪纹——是他阿爹教的“顺风纹”。
“俺阿爹让俺送这些来,说‘边防的甲胄够了,剩下的料给猎户做箭杆’。”
他拿起根箭杆往石碾上敲,“当当”响。
“上回三柱他哥打猎,用这杆射野猪,箭扎进肉里,拔出来时还带着血沫子。”
他往三柱他哥家的方向指,那屋的窗台上晒着串干辣椒。
“他回来时肩膀上还扛着箭杆,说‘比竹杆准,风都吹不动’。”
他拿起根箭杆,往刘康的布料上比了比,红锦映得黑杆发亮。
“这纤维混了刘康王爷送的木浆,俺们越人部落的妇人说‘能做织布的梭子,比竹梭快,织的布还匀’。”
骆越摸着杆上的纹路。
“前儿俺阿姐用这梭子织布,说‘一天能多织半匹,够给娃做件小褂’。”
“以前藩王们争湿地,连俺们的稻子都踩,现在送料给俺们,阿爹说‘这才是真王爷,心里装着百姓’。”
鲁直蹲在磨坊旁。
手里的扳手拧着炭纤维轴的螺丝,“咔嗒”一声脆响。
轴套卡进磨盘时,磨盘转了转,麦麸簌簌往下掉。
轴套上缠着圈火浣锦,是刘寄送的边角料,红得像抹了胭脂。
“王伯,你听这声。”
他用锤子轻轻敲了敲轴头,“沙沙”响,像春蚕啃桑叶。
“比旧木轴快三成。”
鲁直往磨盘旁的箩筐指,里面的麦麸细得像面粉。
“磨面的张婶子刚来说,‘以前磨三斗麦得俩时辰,现在一个时辰就够,能多烙十张饼,给学堂的娃当晌午饭’。”
他往刘寄、刘康的方向瞥。
俩人正帮王伯抬犁,刘寄的锦袍下摆沾了泥,刘康的裤脚卷着,露出沾着纤维末的脚踝。
“前儿部门协同做甲胄,剩了些短纤维头、碎锦片,藩王们没囤着,全送来改农具、修磨盘。”
“李木匠昨儿还跟俺说,‘这比当年争封地强,争来的地养不了百姓,这料能让百姓多吃口饱饭’。”
桑小娥抱着本“惠民册”,蹲在石碾上。
册页边角卷得厉害,红手印有的歪有的圆,三柱婆娘的手印还沾着点泥。
上面记着“王伯村:炭纤维犁二十具、火浣锦袄五十件”“越人部落:纤维箭杆百根”。
“陛下您瞧,这是三柱婆娘按的。”
她把册子往刘妧面前递,指尖点着“三柱家”的手印。
“说‘这犁救了她的老腰,上回耕完地,还能给娃缝鞋’。”
“昨儿盘账,这些物件够十个村换农具、做冬衣。”
桑小娥往村里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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