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指尖凝结的混沌之力在掌心流转成淡紫色漩涡，随着最后一缕能量被同心玉吸收，地脉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震颤。他望着悬浮在祭坛中央的玉石，表面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些曾因深渊议会袭击而崩碎的纹路，此刻正重新勾勒出三脉交融的古老图腾。
“能量循环稳定了。”苏瑶的声音带着刚从记忆战场抽身的疲惫，她将额头抵在楚墨肩头，发间还沾着几缕未散去的记忆碎片，“但刚才回溯到的画面很奇怪——人脉初代盟主手里，拿着和现在流通的身份证明一模一样的令牌。”
楚墨握住她微凉的手指，气脉聚灵钟悬在两人头顶发出清越的鸣响，将残留的黑暗能量震成星屑：“地脉修复后，那些深埋在岩层里的远古信息总会时不时冒出来。或许只是记忆的折射。”他话音刚落，祭坛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黯裔战士墨痕撞开结界冲进来，银色瞳孔里跳动着罕见的慌乱。
“人脉那边出事了。”墨痕的鳞片在激动时泛起暗金色，“我们安插在议会的眼线传回消息，近三天有超过两百个登记在册的觉醒者突然失踪，而且——”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染血的兽皮卷，“这是在城西废墟找到的，上面的封印手法和深渊议会无关。”
苏瑶展开兽皮卷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那些扭曲的符文里夹杂着半枚断裂的青铜令牌，纹路与她记忆中远古盟主的信物如出一辙。楚墨指尖的混沌之力突然躁动起来，同心玉发出刺耳的嗡鸣，祭坛地面的纹路竟开始反向流转。
“不是记忆折射。”苏瑶的指尖抚过令牌断裂处，那里残留着一丝微弱的人脉灵力，却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冰冷，“这是‘归巢令’，远古时期用来召集隐秘力量的信物。但按记载，这种令牌早在三脉大战时就随初代盟主一起销毁了。”
墨痕突然按住腰间的通讯器，黯裔特有的加密频道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惨叫：“东南区...发现大量...空白身份牌...像是被...直接抹除了...”
楚墨猛地起身，混沌之力在周身掀起气旋：“去人脉议会。”他看向苏瑶时，发现她正盯着兽皮卷边缘的一行小字出神，那行用鲜血写成的字迹已经开始褪色，却清晰地指向同一个地点——人脉最核心的档案库。
人脉议会大厦的玻璃幕墙在夕阳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楚墨三人刚穿过结界，就被两队全副武装的守卫拦住。为首的队长握紧腰间的能量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没有长老院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楚墨。”他亮出同心玉碎片，玉石在接触到守卫徽章的瞬间发出红光，“三天前我们刚在这里签订过三脉联防协议。”
守卫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松动，面罩下的声音透着机械般的僵硬：“数据库显示，楚墨的访问权限已于今日凌晨三点被永久冻结。”
苏瑶突然注意到守卫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路，那图案和兽皮卷上的符文属于同一体系。她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楚墨的手背，用气脉灵力在他掌心写道：“他们的灵力流动很奇怪，像是被某种东西屏蔽了。”
就在这时，议会大厦顶层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守卫们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般同时转身，整齐划一地冲向骚乱处。墨痕抓住这个间隙甩出锁链，缠住侧面通风管道的栏杆：“档案室在地下三层，我知道密道。”
通风管里弥漫着铁锈和臭氧的气味，楚墨用混沌之力在管壁上开了个观察口，下方大厅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数十个穿着议员服饰的人影正围着巨大的水晶屏幕，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标注着觉醒者的能力等级和坐标。而那些人影的后颈，都有着相同的青色纹路。
“他们在筛选目标。”苏瑶捂住嘴才没让惊呼溢出，“那些失踪的觉醒者，恐怕不是被绑架，而是被...筛选掉了。”
墨痕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通风管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人脉长老魏明正站在水晶屏幕前，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令牌，断裂处的截面与兽皮卷上的完全吻合：“第一批‘净化’很成功，那些不稳定的能力者已经处理干净。接下来该轮到那些还抱着三脉同盟幻想的老顽固了。”
“可是魏长老，”旁边有人躬身问道，“楚墨和苏瑶的能力参数显示他们是‘完美适配体’，要不要...”
“不急。”魏明的笑声透过管道传进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混沌之力和记忆回溯，正是启动‘归巢计划’的最后两块拼图。等他们发现人脉的真正秘密时，就会主动送上门来。”
楚墨的拳头在袖中捏得发白，混沌之力不受控制地翻涌，通风管的金属壁瞬间布满裂纹。苏瑶及时按住他的手，用灵力在他掌心写：“快走，这里有陷阱。”
三人刚从密道钻出，身后就传来轰然巨响，整个档案室陷入一片火海。墨痕甩出锁链缠住吊灯，将两人拉到安全地带：“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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