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况时喝得比她快些,几杯酒下肚,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也添了几分醉意,平日里的英气多了几分柔和。
他忽然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鞘轻响,寒光乍现。
“阿潮,我为你舞剑助兴!”话音未落,他便拔剑出鞘,剑光如练,在桃林旁的空地上舞了起来。
起初动作还中规中矩,一招一式都透着章法,舞到酣处,便渐渐放开了手脚,完全凭着心意施展。
他本就习得一身好剑法,师从名家,又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此刻借着酒意,更是将剑法的刚柔并济发挥得淋漓尽致。
剑光时而如猛虎下山,气势磅礴,带着一往无前的锐气;时而如蝴蝶穿花,灵动轻盈,辗转腾挪间潇洒至极。
桃花在他周身飞舞,落瓣沾在他的锦袍上,他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舞着剑,目光始终落在观潮身上,着几分少年人的张扬与意气,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期许,像是在向她展示自己的本领。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扈况时大喝一声,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豪情壮志,长剑猛地劈出,带起一阵劲风,吹得周围的桃花纷纷飘落,如漫天飞雪。
他顺势收剑,动作干净利落,身姿挺拔,引得观潮拍手叫好。
“好剑法!”观潮笑着拿起竹笛,“我为你伴奏,再舞一段如何?”
笛声再次响起,这次吹的是《广陵散》,曲调激昂豪迈,慷慨悲壮,与扈况时的剑法相得益彰。
剑光伴着笛声,桃花随着旋律飘落,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动人心魄。
扈况时越舞越尽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只觉得心中的豪情与情愫都随着剑光挥洒了出来。
直到笛声落下,他才收剑而立,气息微喘,胸膛微微起伏,走到观潮面前,像个邀功的孩子般扬起下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阿潮,我舞得好不好?”
观潮刚要夸赞,却见他拿起石桌上的酒壶,仰头便喝,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等观潮反应过来时,一壶桃花酒已见了底,连最后一滴都被他舔了个干净。
观潮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喝这么多,仔细醉倒在路上,到时候还得让人抬着你回去。”
“醉了才好,醉了就能听你说话了,你就不会丢下我去忙别的了。”扈况时嘟囔着,眼神愈发迷离,脚步也有些虚浮,显然是真的喝多了。
果然,返程时,扈况时已经走不稳路,别说骑马回去了,连站都站不直,全靠随从搀扶着才能上马车。
偏偏他拉着观潮的衣袖不放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活不肯松手,两人只好一起坐进了马车。
他拉着观潮的衣袖,嘴里还念念有词,一会儿哼着刚才吹奏的《桃花吟》,调子跑了八百里,一会儿又开始背书,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毫无章法。
“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
背的是《中庸》,却错漏百出,把“费而隐”说成了“费而显”,把“夫妇之愚”改成了“君臣之愚”,还说得一本正经,仿佛自己背的才是正确的。
观潮听着他颠三倒四的背诵,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是‘费而隐’,不是‘费而显’。再说这句讲的是夫妇之道,可不是君臣之道,你背混了。”
扈况时不服气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她,眼神迷离,语气带着几分醉意的倔强:“我……我明明背的是对的!不信我再背一遍……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这次背的是《中庸》开篇,倒是一字不差,可背到后面,又开始东拉西扯,把《论语》《孟子》的句子混在了一起,甚至还夹了几句江湖话,听得观潮哭笑不得。
观潮耐心地听着,偶尔出声纠正。
春风从车帘的缝隙里吹进来,带着他身上的酒气与桃花香,混合在一起,竟也不难闻。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他偷偷喝了父亲的酒,也是这般醉醺醺地拉着她背书的模样,傻气又可爱。
这么多年了,扈况时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依旧是那个会缠着她、会向她邀功、会在她面前展露所有孩子气一面的少年。
这样,其实也挺好。
观潮在心里默默想着,眼底泛起一丝温柔。
“说了别喝那么多了,醉了吧?明天起来可别头疼便好……”观潮忍不住轻声说道,伸手想帮他理一理额前凌乱的发丝。
扈况时哼哼唧唧,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像醉得厉害,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可实际上,他心里清明得很。
所谓的醉态,不过是装出来的。
他本想借着酒意,背几首情诗向她表白。那些诗句他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每一句都烂熟于心,就等着今日说给她听。
可真到了她面前,看着她清澈温和的眼神,看着她耐心听他背书、温柔纠正他错误的模样,他却突然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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