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上午,云娘在赵怀仁的床底摸到密信时,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她攥着信缩在床脚,冷汗浸透了后背——这是影主亲自写的密信,可赵管家怎么会藏着?
她没注意到,腕间有道几乎看不见的红痕正在发烫。
当晚,陈默在书房闭目静坐。
他的意识里浮着模糊的字迹,像被水浸过的纸:"寅三令改道,归墟堂启钥在即,红鸾必除。"
他睁开眼时,窗外的月亮正爬上东墙。
次日黄昏,云娘在偏厅打扫时,听见两个丫鬟嚼舌根:"柳姑娘今晚子时要出府,去城南药铺取安神汤呢。"她攥着扫帚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掌心——影主说过,要时刻留意苏府动向。
夜半,祠堂的香炉飘着沉水香。
云娘摸黑钻进供桌底下,指尖摸到香炉暗格时,后背突然泛起寒意。
她僵在那里,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背后,有呼吸声。
云娘的后颈被冷汗浸透,指尖还卡在香炉暗格的缝隙里。
身后那道呼吸声裹着夜露的凉,比她藏在袖中的匕首更锋利。
她想转身,膝盖却先一步软下去,整个人跌坐在青砖上,抬头便撞进柳如烟染血的眼尾——那支银针正垂在她指尖,针尖还挂着半滴未凝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赵管家今早咳血时,喉管里卡着半枚碎玉。"柳如烟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弦,"他吞了密信想灭口,可我让稳婆抠开他的喉咙。"她蹲下来,银针轻轻挑开云娘鬓边的碎发,"你猜他最后说的两个字是什么?"
云娘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今晨替赵怀仁换药时,那老东西盯着她的眼神像被踩烂的蛇,喉间发出咯咯的呜咽——原来不是咳血,是有人割了他的舌头。
"是'云娘'。"柳如烟突然笑了,指尖的银针在云娘额角点了点,"他说,云娘是影阁在苏府最后的钉子。"
云娘的眼泪"唰"地涌出来。
她跪爬两步抱住柳如烟的裙角,哭腔里带着破音:"影主说只要我传完这封信,就送我去江南置地!
我娘病了需要银子,我真的没想害苏府......"
"江南?"柳如烟的指尖骤然收紧,银针刺破云娘额头的皮肤,"三年前我娘被押去大牢时,影主也说会送她去江南静养。"她扯着云娘的衣领将人提起来,"说!
每月初七的联络方式是什么?"
云娘的哭嚎撞在祠堂的梁柱上,惊飞了檐角的夜鸟:"城西棺材铺!
他们让我把信塞进纸人肚子里,说是'纸人送信'!
紧急联络用卖花妪的菊花,花瓣里藏着密符......"
柳如烟的瞳孔骤缩。
她松开手,云娘像团破布摔在地上。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玉哨吹了声短音——这是影阁"清线"的暗号。
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两个蒙面影卫闪进祠堂,架起瘫软的云娘往外拖。
"留活口。"柳如烟盯着云娘颤抖的背影,声音低得像叹息,"她还有用。"
同一时刻,陈默正蹲在城西棺材铺的后巷。
他套着靛青粗布短打,肩头搭着块沾了桐油的抹布,活脱脱个运棺工匠。
苏清漪扮作他的"妻子",青布包头压得低低的,手里拎着半篮刚买的炊饼——这是他们混进棺材铺的暗号:每月初七未时,运棺匠会给铺里送伙食。
"东墙第三块砖松了。"苏清漪的声音裹在布巾里,只有陈默能听见,"我试过,踩上去不会响。"
陈默的手指在墙根摸索,触到那处松动的砖缝时,掌心微微发烫——系统新解锁的"武道真眼"正在运转,眼前的砖墙像被剥了层皮,露出底下用朱砂画的箭头。
他冲苏清漪点点头,两人借着运棺车的阴影翻进后院。
地窖的门藏在柴堆底下,腐木味混着松脂香扑面而来。
陈默摸出火折子晃亮,只见十余口漆棺靠墙码着,最里面那口还未上漆,原木色的棺盖上落着层薄灰。
他的"武道真眼"突然刺痛,视线扫过棺壁时,那些看似随意的木纹竟连成星图——北斗第七星偏移三寸,天枢星与天璇星的连线正好指向棺底。
"归墟堂的星图密码。"陈默的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拓印纸,刚要覆上棺壁,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清漪立即吹灭火折子,两人贴着棺木蹲下,连呼吸都放轻了。
"明日寅时三刻,归墟门必须开。"青铜面具的声音像锈了的铁器,"主上要亲眼看苏家那丫头的血溅在门槛上。"
陈默的指甲掐进掌心。
这声音他在太子府听过三次——每次太子与幕僚密谈时,都是这副公鸭嗓。
他转头看向苏清漪,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见她攥着匕首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影阁的人确认过,苏清漪今晚会去城南药铺。"另一个声音更低,"等她进了巷子,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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