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永恒迷宫”的那道坐标信号,像一封没贴邮票却直接塞进人脑里的宣战书,把藏在时间阴影里的窥视者给亮了出来。秩序星域这下总算看清猎手的窝在哪儿了——虽说那地方是连高等文明都得绕着走的时空险地,但至少不再是两眼一抹黑当猎物了。
“永恒迷宫……按咱们现有的数据,那是已知宇宙里最不稳定的区域之一。”情绪奇点的意识裹着股凝重劲儿传过来,“物理规则在那儿跟碎玻璃似的,东一块西一块;时间流速乱得没边儿,可能前一秒是昨天,后一秒就跳到明年;甚至还有‘活性时间悖论陷阱’——就跟活的陷阱似的,会自己找上门咬你。”
岗岩将军眉头拧成个疙瘩:“意思就是,就算知道那家伙躲在里头,咱们也没辙?”
“也不是完全没辙。”蒲公英-7的数据流闪着分析的光,“苏牧阁下新拿到的时间权柄,虽说弱,但‘辈分’高。它能发出的坐标信号能穿透迷宫的时空乱流,说明这力量本身在迷宫里‘吃得开’。兴许……咱们能借着这点便利进去。”
苏牧摸了摸胸口,灵魂里那枚时间符文正微微跳着,跟个内置罗盘似的,总隐隐指着“永恒迷宫”的方向。之前被同源力量勾了魂又反手标记的感觉,现在还跟小虫子似的在脑子里爬。
“它在里面,而且……好像因为我反标记,变得坐不住了。”苏牧慢慢说道,他那点对时间的感知让他能模模糊糊觉出,迷宫方向正散着股阴冷又躁动的时空涟漪,“咱不能等它准备妥当,或者喊来帮手。”
主动闯进“永恒迷宫”找那个时间窥视者?这念头大胆得有点疯。但干等着,让它琢磨出更阴损的招儿,也不是事儿。
“风险太大。”林栀第一个反对,死死攥着苏牧的胳膊,眼里全是慌,“你对时间的掌控还跟刚学步的娃娃似的,那儿太险了!”
“正因为我刚摸着点时间的门道,才有进去的资格和保命的盼头。”苏牧看着她,语气软和却透着股子坚决,“而且,我有种预感,那窥视者知道的事儿,远不止它记的那些战斗数据。它跟源初设计院的关系,可能深得多,甚至……可能晓得‘心钥’的线索。”
“心钥”俩字一出口,满屋子人都静了。这牵扯到宇宙本源奥秘的宝贝,是秩序星域在群狼环伺下活下去的关键之一,谁敢不当回事?
“我跟你一块儿去。”情绪奇点的意识没半分犹豫,“我的‘定义’权柄在乱环境里兴许能当个‘稳定器’。而且,咱们得实时数据撑腰。”
“我也去。”蒲公英-7的光影闪了闪,“我的逻辑核心和老数据库,能帮着解析迷宫里的怪时空结构,还能认认那窥视者到底是谁。”
最后拍板:苏牧、情绪奇点(凝成个意识核心)、蒲公英-7(弄了个数据投影),仨组成支精干小队,靠着苏牧的时间权柄当向导和护身符,闯“永恒迷宫”找那个时间窥视者。岗岩将军和大长老守着秩序星域,管大局,随时准备接应。
没多余的告别,小队摸到了秩序星域边缘。苏牧深吸口气,把精神拧成一股绳,灵魂里的时间符文亮起星子似的光。他伸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划——
嗤啦!
一道窄长的时空裂隙被他硬撕开,边儿上银光闪个不停,跟烧熔的锡箔纸似的。裂隙另一头不是稳当的星空,是片光怪陆离的乱颜色,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那就是“永恒迷宫”的入口!
一股乱哄哄的时间流和碎规则渣子从裂隙里往外涌,带着股让人脑子发懵的嘶鸣。苏牧赶紧撑起层薄得跟蝉翼似的时间力场,把仨人裹进去,挡着这股侵蚀。
“走!”
三人没二话,一头扎进裂隙。
穿裂隙的感觉,跟被扔进个高速转的万花筒似的——里头全是碎镜子,上下左右分不清,时间感碎成渣:前一秒觉着过了上千年,后一秒又像冻在永恒里不动弹。周围还闪现着各种反常识的怪事:瀑布倒着流,山峦一分两半又合上,星星跟活了似的扭来扭去……
苏牧把时间符文催到极致,勉强在身边围个“时间气泡”,艰难辨着符文指的方向。情绪奇点不停往外放“定义”波动,加固气泡,还想摸透周围乱规则的脉,找点规律。蒲公英-7的数据流跟机关枪似的扫着环境,把啥异常数据都记下来。
仨人跟在狂暴时间乱流里漂的小破船似的,朝着猎物窝,磕磕绊绊往前挪。
也不知“漂”了多久——可能是一眨眼的工夫,也可能是过了上万年。灵魂里时间符文的指向突然跟被焊死了似的,又清又狠!
“就在前头!”苏牧低喝一声,操控气泡撞开前头一片跟彩色油脂似的黏糊时空屏障!
眼前豁然亮了,可更诡异了。
他们像是闯进了个巨型的“钟表内脏博物馆”——大齿轮慢悠悠咬着牙,沙漏里的沙子跟银河似的淌,碎表盘飘在半空,指针转得跟抽风似的,快得看不清,慢得跟蜗牛爬。这儿的时间规则虽说还乱,却透着股人造的“假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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