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老那番点拨,像是在苏牧脑子里撬开了一条细缝——不是豁然开朗那种大敞四开,而是从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透进了一丁点儿能让人喘气的光。他不再傻等着仲裁庭的裁定,也不再一个劲儿地焦虑“时狱”下一步要干啥,而是把自个儿扔进了律法图书馆的外围知识堆里,像淘金似的,一点点筛,一点点啃。
他先从“穆里亚文明”下手。这文明的底细,在图书馆里不算难找,就是资料碎得跟拼图似的,得自个儿慢慢拼。
穆里亚人,按记载说,是群“轴得可爱”的家伙。他们住在颗蓝绿色的星球上,地底下据说埋着“永恒能源”——不是核燃料,不是恒星能,是能直接从“星球心脏”里抽出来的、永远不会枯竭的力量。为了把这玩意儿弄到手,他们几乎把整个文明都押上了:上到顶尖科学家,下到刚会走路的娃,都参与造那座“贯穿地心的巨塔”。塔身是用一种能“吃”辐射的金属铸的,一节一节往地心钻,钻到后来,连钻头都换成了用“地脉结晶”打磨的,说是能跟星球“沟通”。
苏牧盯着光团里复原的塔身结构图,越看越觉得悬——那塔的钻进路线,正好穿过星球“地脉时间层”和“地表时间层”的交界带。地脉时间比地表慢,就像把一根吸管插进两杯流速不一样的蜂蜜里,迟早要搅出事儿。
果不其然,记载里说,塔刚启动那天,没炸,没冒烟,甚至没动静。可就在能量开始往上涌的瞬间,整个星球的“脾气”突然变了:地心引力跟喝醉了酒似的,一会儿把山尖往地里按,一会儿又把平地拱成小山包;物质的“稳当劲儿”也散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能突然“化”成沙,一棵树能莫名其妙“长”出金属叶子。最邪乎的是,这种乱子只持续了短短十几分钟,等能量稳定下来,穆里亚文明——连同他们的城市、农田、甚至刻在石头上的字——全没了。不是被炸没的,是被“规则乱流”给“擦”没的,就像有人用橡皮擦把画布上的画擦得干干净净,连橡皮屑都没剩下。
“规则层面的共振失调”“基础物理常数紊乱”“痕迹抹除”……苏牧反复念叨这几个词,后脖颈子直发凉。这场景,跟“归零”那“啥都不剩”的味儿太像了——只不过穆里亚是星球级的“擦除”,“归零”要是真来了,怕是整个宇宙一起被擦。
他心里一紧,赶紧顺着这思路搜其他文明的“翻车记录”。这一搜,还真揪出不少类似的倒霉蛋。
有个叫“虚空绘族”的,更玄乎。这族人没实体,整个文明就是一大团意识,天天琢磨着“跟宇宙虚空融为一体”,觉得这样就能“永生”。他们花了上万年,把自个儿的意识跟虚空的“虚无概念”缠成一团,结果有天,虚空突然“翻脸”了——不是虚空攻击他们,是他们的意识在虚空里“迷路”了,分不清哪是“自个儿”,哪是“虚空”,最后整团意识跟化在雾里似的,慢慢散了,连“曾经存在过”的念想都没留下,就像往湖里滴了滴水,连涟漪都没起。
还有个更狠的,“晶壁噬体”。这玩意儿不是文明,是个“能量体”,专啃不同宇宙位面之间的“晶壁”——就是隔开各个宇宙的“墙”。它以为晶壁里藏着无穷的能量,就疯了似的啃,结果把“墙”啃出个大洞,好几个宇宙的“规则”从洞里流出来,跟打翻了调料瓶似的混一块儿:A宇宙的“时间流速”跟B宇宙的“重力”缠一块儿,C宇宙的“物质形态”跟D宇宙的“能量属性”搅成一团,最后整个片区跟被搅碎的果冻似的,晶壁噬体自己也跟着湮灭在维度风暴里,连渣都没剩下。
苏牧把这些案例在脑子里排了排,发现它们跟穆里亚人犯的是同一个错:手伸得太长,碰了不该碰的“底层规则”,还觉得自己能“掌控”。就像小孩非要摸热水壶,觉得自个儿能拿稳,结果烫得嗷嗷叫——只不过这些文明的“热水壶”是宇宙的根儿,“烫”的是整个存在。
“归零”会不会也是这样?苏牧越想越怕。如果“源初时库”真是管时间规则的“总闸”,那“时狱”要是硬把它掰到“绝对秩序”档,会不会像穆里亚人启动巨塔似的,引发宇宙级的“规则共振失调”?到时候,别说秩序星域,连“现在”这个概念本身,可能都会被“擦”没了。
可“时狱”那帮疯子,到底知不知道这风险?要是知道还干,那就是真想拉着全宇宙陪葬;要是不知道……那更可怕,跟闭着眼摸电门似的,纯属瞎搞。
他甩了甩头,把这些吓人的念头先压下去,开始琢磨书老说的“答案在你已有的东西里”。他闭上眼,内视灵魂深处的时序刻印——那玩意儿跟颗小太阳似的,稳稳当当待着,旁边还飘着代表时间权柄的符文,符文上的纹路跟图书馆的规则光带有点像,又不完全一样。
“变量”……书老说“变量”是关键。变量就是“不确定”,是能打破“按部就班”的东西。时间本身是条长河,有“确定”的流向(比如太阳东升西落),也有“不确定”的岔路(比如你今天选吃包子还是油条,能引出不同的后续)。苏牧的“变量”能力,就是能稍微掰一掰那些“确定”的流向,让“不确定”多露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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