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啸响彻山谷,舒玉攥着树皮原地转圈,羊皮小靴把落叶跺得漫天飞舞:
“半年!整整半年!我把杨树当构树!天天给它们磕头作揖!”
周云吓得倒退三步,怀里刚挖的野山姜洒了一地。舒玉的叫声惊得钱师父烟袋锅都燎了胡子:
“小祖宗让蛇咬了?”
杨老爹和钱师父赶来时,正撞见周云手足无措地比划:
“东家,小东家说认错树了……就哭了......”
“哈哈哈哈!”
山坳里突然爆出阵狂笑。钱师父笑得直拍大腿,山羊须直打颤:
“老夫就说小祖宗前些日子怎么总往杨树林钻,敢情是给树剃头呢!”
杨老爹瞅见满地被剥了皮的杨树枝也憋不住乐:
“我说后山怎么秃了块,敢情是你这丫头......”
舒玉抬起泪汪汪的脸,鼻尖沾着草叶,
“我、我还以为是蒸煮时间不够……方法不对……我失败了那么多次……”
杨老爹看着眼泪汪汪的舒玉咳嗽一声,强行绷住脸:
“周云,你带小姐去找构树,我和老钱先选陶窑地基。”
他拽着钱师父转身就走,老头儿的肩膀还在发抖——显然在憋笑。
“小姐,别哭了。”
周云蹲下来,粗糙的手掌比画着,
“晒干的麻秆泡水捶打,筋又长又韧。小姐要是不嫌弃,俺帮你砍些?”
“周云叔,现在就去!”
舒玉站起来抹了把眼泪,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钢,
“先剥构树皮,再砍麻秆,这次要是再不成……”
“成!”
周云挠头傻笑,
“小姐有志气,一定能成!”
日头偏西时,舒玉和抱着一捆构树皮、麻秆的周云回到杨家,活像只偷了松果的松鼠。元娘坐在东厢绣花,见她满身草叶,无奈地摇头:
“又去折腾了?”
“阿娘,我回来了。”
垂头丧气的舒玉换下弄脏的衣衫,乖乖的洗脸洗手之后躲进了东厢房,舒玉把脸埋在妹妹的拨浪鼓上说了自己认错树的糗事之后哀嚎:
“舒婷!你姐我真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
舒婷躺在摇篮里翻了个标准的白眼,(就这?我还当你要造航天飞机呢!)肉手“啪”地拍在姐姐脑门上。
“你也觉得我蠢是不是?”
舒玉抓住妹妹的脚丫晃悠,
“我居然把杨树当构树!以前放网上估计会被笑掉大牙!”
“咿呀!”(何止!阎王殿的判官都要笑活过来!)
口水泡泡“噗”地炸在舒玉鼻尖。
“呜呜还是你好!”
舒玉感动地蹭妹妹的脸蛋,
“这时候还给我吹泡泡加油!”
“......”(这是绝望的叹息啊笨蛋!)
小肉腿猛蹬姐姐下巴。
“你说得对!”
舒玉突然蹦起来,
“失败是成功之母!我这就去把麻秆全煮了!”
门外绣花的元娘听着姐妹俩的对话攥着绣绷直哆嗦——她实在分不清究竟是小女儿在安慰人,还是大女儿疯得更厉害了。
夜幕降临,杨家院子里飘起来饭菜香味。晚膳时八仙桌上的笑声快把房梁掀了。刘秀芝舀着蛋花汤打趣:
“要我说毛毛是个勤快的,半座山的树皮都叫她祸害了!”
“你懂啥!”
钱师父就着蒜瓣啃馍,
“这叫千金难买我乐意!”
杨大川突然神秘兮兮道:
“今儿醉仙楼掌柜来探口风,说咱家面汤里是不是加了仙丹......”
“加个鬼!”
颜氏把咸菜碟拍得震天响,
“就是骨头熬得透!”
说笑间,周婆子端上新蒸的槐花馒头让大家尝尝味儿,要尝着好就卖几日槐花馒头。花瓣裹着白面,清香勾得糯米都凑过来挠门。舒玉正要下筷,院门突然被拍得山响。
“咚咚咚!”
拍门声急得像雨打芭蕉。暗卫甲拎着烧火棍窜出去,门闩刚抽开半寸,个浑身是血的汉子就栽了进来:
“杨叔!野人沟...野人沟出事了!”
满院霎时静得能听见烛火爆芯声。杨老爹烟锅“当啷”掉在青石板上,廊下的摇摆的灯笼照亮了来人的脸——竟是多日不见的德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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