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在日复一日的吃睡与艰难汲取日精的循环中,对自身处境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这具婴儿身躯如同一个四面漏风的破屋子,她的神魂虽强,却苦于无“建材”(灵气)修补,更别提重塑道基。那该死的因果,依旧如同雾里看花,不见真容。
就在她以为这样的“安稳”日子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打破了将军府表面的平静。
这日,云震天难得没有去军营或衙门,而是在书房处理公务。下人通传,钦天监监副沈墨渊沈大人来访。
钦天监?云震天眉头微蹙。他与钦天监素无往来,这群观测天象、制定历法的官员,在朝中地位超然却也敏感。尤其是在他女儿降生出现“祥瑞”之后,钦天监的人上门,用意难明。
“请沈大人去花厅。”云震天放下公文,整了整衣袍,心中警惕。
花厅内,一位身着青灰色官袍,年约四十,面容清癯,气质沉静的中年官员已然等候。他便是沈墨渊,钦天监监副,在玄学一道上颇有造诣,虽无灵力在身,但于星象、风水、相面之术上见解独到。
“下官沈墨渊,见过云将军。”沈墨渊拱手行礼,姿态不卑不亢。
“沈大人不必多礼,请坐。”云震天抬手示意,目光如炬,“不知沈大人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沈墨渊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花厅的布置,又看向云震天,仔细端详了片刻他的气色,方才缓缓道:“听闻将军府上月喜得千金,降生之时天现异象,霞光盈门,异香扑鼻。下官忝为钦天监副职,职责所在,特来道贺,并……一观吉凶。”
果然是为了芷儿而来!云震天心中凛然,面上却不露分毫:“小女侥幸,得蒙天眷,不过是巧合罢了,当不得真。沈大人有心了。”
“将军过谦了。”沈墨渊微微摇头,神色认真,“天象示警或示吉,皆非无因。下官观将军府上空,气象澄明,隐有瑞气盘旋,虽初生却绵长,此乃家宅安宁、后继有人之兆,与那‘祥瑞’之说倒是相符。只是……”
他话语一顿,看向云震天:“不知将军可否允下官,见一见府上千金?”
云震天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拒绝,显得心虚;同意,又不知是福是祸。但转念一想,若钦天监能当众坐实“福星”之名,对女儿而言,或许也是一层保护。
“可。”云震天沉声道,随即吩咐下人,“去禀告夫人,抱小姐来花厅一趟。”
片刻后,苏月柔抱着裹在精致襁褓里的云芷,来到了花厅。她听闻钦天监来人要看女儿,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将女儿护得紧紧的。
云芷正迷迷糊糊地汲取着穿过廊道的微弱日光,突然被移动打扰,有些不悦。但当她被抱入花厅,感知到沈墨渊身上那股不同于常人的、带着一丝天地韵律的沉静气息时,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哦?此界竟也有触摸到些许天地至理之人?虽未入门,却已得皮毛。
沈墨渊起身,对苏月柔微微颔首致意,然后目光便落在了她怀中的云芷身上。
他没有像常人那样逗弄婴儿,而是静静地观察。看她的面相,看她的骨相,感受她周身那微弱却难以言喻的气场。
云芷也“看”着他。此人眉宇清正,眼神澄澈,周身气息中正平和,并无恶意,反而带着一种纯粹的探究。她心中稍安,决定配合一下。
于是,在沈墨渊凝神观察时,云芷刻意收敛了神魂自然散发出的、可能引起警觉的微弱波动,同时,引导着周身那些许活跃的、代表“生机”与“祥和”的气息,微微流转。这并非法术,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对自身能量的微调。
看在沈墨渊眼中,便是这女婴虽是初生,却眉目疏朗,眼神清亮异常(他以为是自己错觉),周身气息纯净通透,竟无一丝婴孩常见的混沌浊气,反而隐隐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与……贵不可言。
他甚至能感觉到,在这女婴身边,自己因推演天机而时常疲惫的精神,竟有了一丝舒缓。
沈墨渊观察良久,脸上渐渐露出惊叹之色,他后退一步,对着云震天和苏月柔郑重一礼:
“恭喜将军,恭喜夫人!千金确乃福缘深厚之人,命格清贵,身带祥瑞之气,非但自身福寿绵长,更能福泽家宅,荫庇亲族!此乃将军府之幸,亦是我大夏之祥兆啊!”
他这番话并非完全奉承。在他所学看来,此女气象确实罕见,乃大吉之兆。
云震天和苏月柔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尤其是苏月柔,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然而,沈墨渊话锋微转,声音压低了些许:“不过……”
云震天刚放松的心弦又绷紧了:“不过什么?沈大人但说无妨。”
沈墨渊沉吟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祥瑞太过,亦易招小人嫉恨。将军需谨防暗箭,尤其是……来自阴私晦暗之物。小姐年幼,神魂未固,最易受此类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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