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林烬醒来,脑袋依旧胀痛。
他扶着额头缓缓起身,运转灵力,将酒气彻底逼出体外。
简单收拾一番后,林烬朝着王府正厅走去。
厅内,贺兰天夫妇正在饮茶,见他到来,贺兰天爽朗大笑,起身相迎:“小友,可算醒了!”
林烬拱手行礼:“多谢前辈昨日款待,今日特来向二位告辞。”
贺兰天夫妇了然,早有预料。
雄鹰展翅,翱翔九天,岂会久居一处。
贺兰夫人从袖中取出一个精信封,“这是给绫月的信,麻烦你带回去给她。”
林烬接过信,再次拱手道:“前辈放心,定将书信亲手交到师姐手中。”
林烬和墨璃告别镇南王夫妇后,朝着黑崖城方向而去。
半道上,墨璃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林大哥,你可还记得昨晚的事?”
林烬揉着还在胀痛的脑袋,剑眉微微一皱:“不就是和镇南王喝酒嘛?”
脑海里只剩下酒坛碰撞的清脆声响和贺兰天的哈哈大笑。
墨璃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那你还记得你们喝醉之后的事吗?”
林烬摇摇头,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昨晚喝的灵酒太猛了,我又没运功逼出酒气,才喝了几杯就醉得人事不省了。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墨璃捂着嘴咯咯直笑,故意卖起了关子:“没什么啦,就是林大哥你和贺兰前辈喝醉后说了些胡话。”
“说了什么?”林烬追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好玩的话,等以后你就知道啦。”墨璃调皮地眨眨眼,向前奔去。
林烬无奈地摇摇头,正准备跟上去。
却听到墨璃的声音顺着风飘了过来。
“林大哥,从镇南王府到黑崖城,要穿过黑崖山脉和好几座城池呢。咱们要不要做点有趣的事?”
“什么事?”
墨璃勒住马,转过身来,手中的剑出鞘半寸,寒光闪耀:“那当然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啦,还能有什么事?”
林烬一听,握住长枪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冷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伐之气:“好。”
两人相视一笑,朝着云霄城疾速而去。
二人并肩穿行在云霄城熙攘的街道,墨璃悄然运转心眼通,灵力如蛛丝般渗入周遭嘈杂的声浪。
小贩的吆喝、马车的轱辘声、路人的私语,皆化作可供拆解的信息碎片,在她神识中流淌。
从中午到黄昏,二人几乎转遍了大半个云霄城。
:"林大哥,前面一家酒楼,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吧。"
林烬应声点头。
踏入酒楼,二人默契地挑了临窗雅座。
墨璃熟稔地点菜:"阴阳鲜鱼汤,碳烤灵牛排,……再来两坛桃花酿。"
当银锅盛着奶白色鱼汤端上桌,她眉眼弯弯地为林烬盛汤。
"林大哥,你尝尝这个,阴阳鱼配合多种灵果炖制,味道鲜美异常,还有这个碳烤灵牛排..."
林烬刚夹起一块滋滋冒油的牛排,一道阴影突然笼罩桌面。
"二位,打扰一下。"
温润男声响起。
林烬抬眼,见白衣公子手持折扇,腰间羊脂玉佩在烛火下泛着柔光,只是眼底流转的阴鸷与风度格格不入。
"这酒楼已经满座,不知道能不能和二位拼个桌,二位放心,你们刚刚的花费都算在我账上。"
赵马凡折扇轻点桌面,刻意凑近墨璃。
墨璃用帕子轻拭唇角,语气清冷:"算你账上?你是什么人?"
"在下,赵马凡,是云霄城赵家二公子。"
折扇展开时带起一阵沉水香,邻桌食客却纷纷交头接耳。
林烬敏锐捕捉到"祸害女子仗势欺人"等字眼,握筷的手顿了顿。
"钱,我们自己会付,那边还有座位,不需要和我们拼桌。"
墨璃的拒绝让赵马凡的笑意僵在脸上。
他摩挲扇骨的拇指突然用力,露出袖口暗绣的狰狞兽纹。
"在下习惯了在窗边喝酒吃饭,还请两位通融一下。"
"要是我们不通融呢?"
林烬将啃净的牛骨放下,骨节碰撞瓷盘发出脆响。
赵马凡脸色骤变,折扇"唰"地收起,六名黑衣护卫将林烬二人团团围住。
"总得通融通融吧,伤了和气多不好。"
赵马凡舔了舔唇角,贪婪淫秽的目光在墨璃身上游移。
林烬突然轻笑一声,寒芒骤现镇,长枪凛冽冰寒,瞬间穿透七人的咽喉,寒气顺着皮肤渗入骨髓,将七人化作七座冰雕。
酒楼死寂如坟,唯有林烬擦拭枪尖的声音清晰可闻。
食客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颤声劝道:"二位,这赵马凡虽为人淫邪,但赵家势大,趁现在,还是赶紧离开吧..."
林烬将最后一块鱼肉夹进墨璃碗中,抬眸笑道:"多谢好意,这鱼汤还没喝完。"
窗外暮色渐浓,血色残阳透过窗棂,在冰雕群上镀上一层妖异的红。
墨璃舀起一勺仍在冒着热气的鱼汤,轻轻送入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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