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回到城西,我寻思着怎么也得表示下感谢,就问九章:“九哥,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点夜宵?我请客。”
九章摆摆手,看了眼手机:“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我见状也没多挽留,从兜里数出一千块钱现金,塞到九章手里:“九哥,今天辛苦你们跑一趟,这点意思给兄弟们买包烟。”
九章没怎么推辞,很自然地接过去,转手就塞给了旁边的和尚。
我留意到这个细节,心里明白,九章是刘一的心腹,估计不缺这点小钱。而和尚是盲流子,这钱大概率是给他们这些具体办事的兄弟分了。
和尚这人虽然平时爱吹牛,显得有点浮夸,但真办事的时候确实靠谱,也不怯场。
我盘算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像他这样能直接办事的社会人,还真挺少的。
可惜,和这种人打交道,情谊是次要的,主要得靠钱维系。而且这口子一开,就像个无底洞,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回到宿舍,我倒头就睡,这一晚上折腾得够呛。
第二天起来,看着窗外大亮的天光,我才想起正事,学生会竞选就在下周,我的演讲稿还一个字没动。
说实话,我对当选主席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一方面,我们内部的票都协商好,要集中投给方夏;另一方面,我昨天在风华中学,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把团委书记给顶撞了。
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认真准备这次演讲。这大概率是我在学生会的最后一次公开亮相了。
混了几个月,酸甜苦辣都尝过,好歹得有个像样的收场。权当是给自己的这段经历画个句号吧。
我摊开稿纸,憋了半天,就写出来几行干巴巴的开场白,后面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平时写点自己想写的东西,比如随笔或者小故事,我还能瞎诌几句,但这种正儿八经的演讲稿,真是头一回写。
正抓耳挠腮的时候,鲍雨龙的电话打了进来。
刚接通,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埋怨:“任戟!你他妈怎么回事?昨晚又跟风华的人干起来了?还闹那么大!”
我听着没吭声。
他继续数落:“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什么事都敢插一脚!这次你想我怎么帮你?这事儿现在我都插不上手了!”
我心里直接操了,在我和陈成这档子事里,我本来就没指望你鲍雨龙帮忙,你从头到尾除了和稀泥,还干过什么?
但我嘴上还是淡淡地说:“鲍哥,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事我自己能应付,你就别掺和了。”
鲍雨龙沉默了几秒,说:“行,你牛逼。那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你两次在风华中学门口动手,打的已经不是陈成一个人了,你打的是他们整个学校的脸。现在那边牛逼的学生都放话要办你,你自己掂量着办。”
我纳闷了:“牛逼人物?除了陈成还有谁?”
“陈成是明面上的学生领袖,但风华藏龙卧虎。”鲍雨龙说,“他们学校那帮体育特长生,有好几个练武的。尤其是他们体育部部长,叫陈楷文,听说过吗?浙江省青少年拳击锦标赛的冠军!你小子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也不等我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心里有点烦闷。本来以为和鲍雨龙的关系能越处越好,怎么现在感觉裂痕越来越大了?
我隐隐有种感觉,他对我的态度转变,根源可能不在陈成,而在于华子,在于华子对我的赏识。
但我不愿意往深里想。鲍雨龙一直是我的引路人,我对他既有敬畏,也有一点崇拜。我不愿相信他是个会嫉妒自己小弟的人。
仔细想想,我这两位大哥:刘一和鲍雨龙。刘一的能量明显比鲍雨龙大得多,但和他相处,我感觉更像平辈朋友,没什么压力。
而在鲍雨龙面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弟,不自觉地去学习和模仿他的一举一动。
没过一会儿,简宁的电话也来了。
“任戟,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没来看我驻唱?”她说。
我有点心虚地编理由:“咳,别提了。我们学校和风华中学不是合办音乐节嘛,我作为学生会干部,得去帮忙协调啊。”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想笑,帮什么忙?帮忙把人家礼堂门踹开吗?
“帮忙?”简宁果然不信,“那你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去看看?”
我哭笑不得:“我的宁姐!我们昨晚十几个人被人家一百多号人追着打,一路打出校门的!你来了不是添乱吗?”
“我的天……”简宁在电话那头简直无语了,“任戟,你真是个战争贩子!走到哪打到哪,你是自带仇恨光环吗?”
她倒没有真生气,更多的是无奈。
在她看来,学生打架虽然胡闹,但终究是小事。她真正担心和反对的,是我卷入社会上的那些斗殴。
我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别骂了。我现在正头疼呢,在写学生会的竞选演讲稿,这玩意比打架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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