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时节的上海,天空仿佛被厚重的铅云压得喘不过气,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黏腻地裹着李氏集团总部大厦。李思成站在 38 层落地窗前,看着黄浦江面被暴雨砸出密密麻麻的坑洼,浑浊的江水翻涌着,宛如他此刻千疮百孔又难以平静的心境。办公桌上,十二部手机同时亮起刺目的蓝光,屏幕上跳动的全是银行催款短信,那冰冷的文字如同催命符,在昏暗的室内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
“李总,云创科技又推出了第三代储能芯片。” 秘书抱着一摞文件冲进办公室,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打滑,险些摔倒。她脸色苍白,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市场份额已经跌到……” 话未说完,她突然噤声,因为看见李思成正用领带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相框 —— 那是晓聪在清平村获得数学竞赛一等奖的照片,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手里的奖状被山风扬起一角,背景是破旧却充满希望的教室。
会议室里,战略顾问陈墨转动着青铜戒指,上面刻着的清平村坐标在投影仪蓝光下若隐若现。他目光阴沉,缓缓开口:“李总,现在有两条路。要么裁掉新能源事业部,断臂求生;要么……” 他故意停顿,眼神扫过财务总监苍白如纸的脸,“把清平村项目的资金暂时挪用,解燃眉之急。”
“住口!” 李思成的拳头重重砸在会议桌上,震得全息投影剧烈晃动,桌面上的水杯倾倒,水迅速蔓延。他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的旧疤在急促的呼吸间起伏,昨夜监控里晓聪打着自制的油纸伞,在暴雨中帮王伯修补屋顶的画面,此刻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谁都不许动清平村的钱,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会动那里一分一毫!”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深夜的办公室,寂静得只能听见窗外暴雨的肆虐声和电脑设备轻微的嗡鸣。李思成独自盯着电脑屏幕,二十七个监控画面里,清平村的孩子们正在油灯下背诵乘法口诀。晓聪握着树枝,在沙地上认真地演算几何题,摇曳的灯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忽明忽暗的银边,少年专注的模样让李思成内心一阵温暖。
然而,突然所有画面同时雪花闪烁,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屏幕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未知信号源入侵!” 李思成瞬间绷紧神经,脸色骤变,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启动量子加密系统!” 屏幕上数据流如瀑布倾泻,他紧盯着屏幕,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暴雨愈发猛烈,雨水疯狂地拍打着玻璃,发出擂鼓般的声响。李思成抓起卫星电话,声音因焦急而微微颤抖:“张明远,立刻启动‘迷雾计划’!让王伯带着孩子们转移到防空洞,启用所有干扰设备!” 他闭上眼睛,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晓聪惊恐的表情,又想起儿子幼时发高烧,在他怀里哭着说 “爸爸别走” 的模样,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与此同时,云创科技的新闻发布会正在直播。王凯旋戴着金丝眼镜,身后的大屏幕上,李氏集团的市场份额曲线断崖式下跌。他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举起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语气充满嘲讽:“听说李氏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我们的新产品,能耗只有他们的十分之一!”
会议室里,员工们围着电视议论纷纷,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财务总监突然冲进李思成办公室,手里的报表被汗水浸湿,字迹都有些模糊。他气喘吁吁地说:“李总,瑞士银行要求提前还贷!如果三天内拿不出二十亿……”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见老板正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发呆 —— 那是李思成创业初期,在地下室啃馒头的留影,照片里的年轻人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
“通知所有董事,凌晨三点紧急会议。” 李思成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在转身时偷偷擦拭眼角。他打开保险柜,取出晓聪的日记本,翻到最新一页:“今天用相似三角形原理帮张奶奶量了菜地,原来数学这么有用!” 少年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像一道光,照亮了他混沌的内心,让他重新燃起斗志。
凌晨的会议室,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十二位董事围坐在会议桌旁,雪茄烟雾缭绕,模糊了众人的面容。陈墨转动着戒指,翡翠扳指不知何时又换成了青铜质地,他再次开口:“李总,不如把清平村那块地……”
“我说过,谁动清平村,我跟谁拼命!” 李思成突然掀翻桌子,文件如雪花般纷飞。他扯开衬衫,露出布满伤痕的胸膛,那些旧疤都是创业时留下的,每一道疤痕都诉说着曾经的艰辛。“当年我睡过地下室,饿到吃蟑螂,现在这点困难,还打不倒我!”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坚定而决绝,“明天,我亲自去谈合作!”
暴雨停歇时,李思成出现在华为总部。他的西装皱得像咸菜干,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头发也有些凌乱,但眼神却坚定如鹰。“任总,我们可以用最新的复古科技体验园项目,换取贵公司的芯片授权。” 他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展示着精心伪造的项目资料,而真正的清平村画面,藏在第 99 层加密文件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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