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可以,但收起你的小心思,皇都水深,莫要惹事。”
“放心吧大哥!我最有分寸了!”钱小多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我摇摇头,对他的“分寸”持保留态度。让其他木家子弟自由活动后,我便带着钱小多走出了别院。
皇都之大,超乎想象。我们沿着地图指示,走了近一个时辰,也才逛了城东的一小部分。钱小多如同进了米缸的老鼠,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想买,尤其是对各类小吃毫无抵抗力,不一会儿手里就塞满了各种灵肉串、灵果糕饼,吃得满嘴流油。
“大哥,尝尝这个,三阶灵犀肉烤的,香死了!”他含糊不清地递过一串。
我摆摆手,目光却被路边一个不起眼的旧书摊吸引。摊主是个昏昏欲睡的干瘦老头,摊位上摆着不少残破的玉简、兽皮卷。
我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枚颜色暗沉、边缘有烧灼痕迹的古老玉简。灵觉探入,里面记录的内容杂乱无章,多是些大陆风物志,但在不起眼的角落,却提到了一处名为“星陨海”的古地名,并伴有几句语焉不详的传说,似乎与星空古路有关。
心中微微一动。星河散人的《星路图谱》一直在我储物戒中,因其残缺,难以解读。这“星陨海”之名,似乎与之有些微关联。
“老板,这个怎么卖?”我拿起那枚玉简。
老头眼皮都没抬,伸出三根手指。
“三块下品灵石?”钱小多凑过来。
“三块…中品。”老头懒洋洋地道。
“你怎么不去抢!”钱小多跳脚,“这破玉简都快碎了!”
老头终于睁开眼,浑浊的眼睛瞥了我一下,又闭上:“爱买不买。”
我丢下三块中品灵石,将玉简收起。这点灵石对我如今不算什么,但万一有点线索呢。
又在街上逛了片刻,给钱小多买了几张据说能增加逃命成功率的“神行符”(他强烈要求),我便打算回去修炼。
正当我们经过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口时,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只见几个衣着光鲜、修为在凝脉二三重的纨绔子弟,正围着一个摆地摊卖草药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修为只有炼体七八重的样子,吓得脸色发白,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药篓。
“小丫头,你这株‘赤血苓’明明是假的,敢拿来蒙骗本少爷?识相的赶紧赔钱,不然抓你去见官!”为首的华服青年嚣张地叫道,眼神却不时瞟向小姑娘清秀的脸庞。
“不…不是假的…是我爷爷亲手从山里采的…”小姑娘带着哭腔辩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周围有路人围观,却无人敢出声。这几个纨绔显然有些来头。
钱小多扯了扯我的袖子,低声道:“大哥,是东街刘家的几个废物子弟,仗着家里有点权势,经常干这种欺男霸女的勾当。”
我本不欲多管闲事,皇都是非之地,低调为上。
但那华服青年见无人敢管,愈发得意,竟伸手要去摸那小姑娘的脸。
小姑娘惊恐地后退,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冲了过去,挡在了小姑娘身前。
是钱小多!
他叉着腰,对着那几个纨绔骂道:“呸!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要不要脸!刘老三,你上次赌钱输得裤子都快没了,还敢在这里充大爷?”
那刘老三被叫破糗事,顿时恼羞成怒:“钱小多?是你这泼皮!怎么,想学人英雄救美?给我打!”
他身后几个狗腿子立刻围了上来,灵力涌动。
钱小多虽然滑溜,但对方人多,修为也不弱于他,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挨了好几下,疼得龇牙咧嘴。
我叹了口气。就知道会这样。
一步踏出,如同鬼魅般插入战团,也没见如何动作,只是衣袖轻轻一拂。
砰砰砰!
那几个围殴钱小多的纨绔如同被无形巨力击中,惨叫着倒飞出去,摔得七荤八素,狼狈不堪。
刘老三吓了一跳,色厉内荏地指着我:“你…你是谁?敢管我们刘家的事?!”
我懒得理他,目光淡淡扫过去。
刘老三接触到我的目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仿佛被什么洪荒凶兽盯上,瞬间冷汗涔沱,后面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吓得连连后退。
“滚。”我吐出一个字。
刘老三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带着手下跑了,连句狠话都没敢撂下。
钱小多揉着发青的眼眶,凑过来嘿嘿笑道:“还是大哥厉害!”
那惊魂未定的小姑娘连忙向我们道谢:“多谢两位公子相助…”
我看了看她药篓里的草药,那株赤血苓确实是真的,年份还不错。取出几块下品灵石递给她:“这株药我买了,早点回家吧。”
小姑娘千恩万谢地走了。
钱小多看着我,好奇地问:“大哥,你以前可不像爱管闲事的人。”
我看着远处巍峨的皇城轮廓,缓缓道:“看到了,便管了。修行路上,若只知弱肉强食,与禽兽何异?但也要量力而行,莽撞只会送命。”今日是对方太弱,若遇强敌,又是另一番考量。这话也是对钱小多说。
钱小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经此一闹,也没了闲逛的心思,我们便返回了别院。
入夜,我盘膝坐在静室,拿出那枚新买的古老玉简和星河散人的《星路图谱》拓片,仔细比对。玉简中关于“星陨海”的记载确实非常模糊,但与《星路图谱》某个残缺角落的星象标识,隐隐有几分暗合。
或许,将来该去那“星陨海”看看。
收起玉简,我开始每日不辍的修炼。皇都灵气浓郁,吞天造化炉运转起来更加顺畅,枯荣之力在体内循环往复,修为在一点点扎实地提升。
窗外,皇都灯火璀璨,如同繁星落地。这座巨城,隐藏着无数的机遇,也充满了未知的挑战。
三天后,春狩大典,便将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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