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6号一早，林舟被母亲轻手轻脚收拾菜筐的动静吵醒。
他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窗外的天刚亮透，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映出细小的尘埃。
走到厨房时，母亲正把刚从小菜园摘的黄瓜、西红柿往竹筐里装，茄子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放在旁边的搪瓷盆里。
“妈，我帮您推三轮车。”林舟没等母亲开口，就主动拿起搭在门后的围裙系上，伸手去搬装满蔬菜的竹筐。
“不用不用，你高考完该多歇歇。”母亲想拦他，却被林舟一把将竹筐抱起来，稳稳放在门口的三轮车上。
“这孩子，跟你爸一样犟。”母亲无奈地笑了，手里却递过来一副手套，“路上小心点，别蹭到泥。”
社区菜市场离他家只有两条胡同，早上七点已经挤满了人。
卖豆腐的大爷推着小车吆喝，买早点的阿姨们围着摊位选包子，林舟帮母亲把竹筐摆好，又找了块硬纸板，用马克笔工工整整写上“黄瓜1块5一斤，西红柿2块一斤，茄子1块2一斤”，还特意在旁边画了个小黄瓜图案，引得路过的阿姨笑着说：“小林这字写得好，还会画画，比你妈会做生意。”
林舟笑着应和，接过阿姨递来的10块钱，麻利地找零、装菜：“阿姨，您要的三斤西红柿，我给您多装两个小的，刚摘的甜。”
母亲站在旁边，看着儿子熟练地跟顾客打交道，眼里满是欣慰——以前林舟总觉得卖菜“丢人”，放学路过菜市场都要绕着走，现在却能大方地跟人聊天，连算账都不用掰手指，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上午九点多，菜卖得只剩几根茄子。林舟帮母亲把空竹筐叠好，又用抹布把三轮车擦干净，才推着车往家走。
路过社区服务中心时，门口的公告栏上贴着“老年人免费体检通知”，他突然想起系统的每日签到，赶紧在心里默念：“系统，签到。”
【叮！检测到宿主在“生活服务地（江城社区服务中心）”签到，恭喜获得奖励：“家庭常用体检知识手册”（已存入系统空间，包含不同年龄段人群体检项目建议、常见疾病预防知识）。】
林舟立刻在系统空间里点开手册，手指飞快地滑动虚拟页面，直到翻到“中年男性体检重点”那一页——上面清晰写着：“40岁以上男性，尤其是长期接触粉尘、机油、熬夜工作者，建议每年进行一次肺功能检查、胸部CT扫描及肝功能检测；日常需注意饮食清淡，减少烟酒摄入，避免连续熬夜超过3天。”
他心里一紧，父亲今年45岁，在汽修厂干了十几年，每天要接触机油、粉尘。为了多赚点钱，还经常加班到半夜，前世就是因为没在意体检，等咳嗽到咳血去医院检查时，肺癌已经到了晚期，连手术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世，说什么也不能让悲剧重演。
回到家时，父亲林建国正好从汽修厂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机油味，手里拎着一兜刚买的馒头。
“卖完菜了？”他把馒头放在桌上，看到林舟，随口问了句，“今天没出去忙比赛的事？”
“爸，有个好消息。”林舟没提体检手册，先拉着父亲往电脑前走，“今天高校专项计划资格审核出结果，我查了，过了！”
林建国愣了愣，跟着走到电脑前，看着屏幕上“审核通过，恭喜您获得2008年高校专项计划报考资格”的字样，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这是啥意思？是不是说你能上大学了？”
“还没到那步，但有了这个资格，报一本院校的专项计划时，录取分数线能比普通考生低20-30分。”
林舟解释道，怕父亲听不懂，又举了个例子，“比如沪城理工大学去年普通考生要580分，走专项计划的话，我考550分说不定就能上。”
“真的？”林建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拍了拍林舟的肩膀，力道比平时重了些，“好小子！没白忙活！晚上爸给你做红烧肉，再买瓶啤酒，庆祝庆祝！”
母亲也凑过来看，虽然看不懂电脑上的字，但看着父子俩高兴的样子，也跟着笑：“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儿子有出息。”
一家人正高兴着，林舟突然想起体检的事，拉着父亲的胳膊，认真地说：“爸，还有个事，社区服务中心贴了老年人免费体检通知，虽然您不算‘老年’，但我看手册上说，您这个年纪干汽修，得查肺功能和CT，等周末我陪您去医院做个体检吧？花不了多少钱，查完咱们都放心。”
林建国愣了一下，随即摆手：“查那干啥？我身体好得很，昨天还跟厂里的老李比谁搬零件快，他都比不过我。”
“爸，就是因为身体好才要查啊。”林舟拿出手机，把系统手册里的内容念给父亲听，“您每天接触机油粉尘，手册上说长期下来对肺不好，早期没症状，查出来早调理，花不了几百块，总比以后出大事强。”
他怕父亲心疼钱，又补充道：“我答辩要是拿了奖，说不定有奖金，到时候用奖金给您体检，不算家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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