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集团总部大厦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杨潇站在大厦前广场，仰望着这栋曾经熟悉无比的建筑。时隔一年多，他以一种从未预料过的方式回归这里——不再是那个顺理成章的继承人，而是一个经历过生死、从底层爬回来的战士。
他整理了一下深灰色定制西装的袖口，那是苏晴提前为他准备的。剪裁合体的西装勾勒出他比从前更加结实的身形，底层生活的磨砺洗去了他曾经若有若无的骄矜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内敛的力量感。
“杨总，董事们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一位身着职业装的中年女性快步走来，她是杨正天的首席秘书周敏，现在被指派协助杨潇。
杨潇微微颔首：“周秘书，麻烦带路。”
走进旋转门，大厅内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前台后的集团标志熠熠生辉。几个早到的员工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职业表情，但眼中的惊讶难以完全掩饰。杨潇失踪、回归以及与赵天宇的斗争早已成为集团内部最热门的谈资。
电梯直达顶层会议室。门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来。
长条会议桌旁坐着杨氏集团的十二位董事和高管。杨潇目光扫过全场，注意到其中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也有几个赵天宇安插进来的新人已经不见踪影。
“各位久等了。”杨潇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走到主席位，却没有立即坐下。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观察这位“死而复生”的少主。他变了，许多人心里同时浮现这个想法。从前的杨潇才华横溢却略显理想主义，现在的他眼神中多了一种看透世事的锐利和果决。
“在开始正式议程前，我先宣布几项人事变动。”杨潇开门见山，周秘书立即将文件分发给每位与会者。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董事扶了扶眼镜：“杨总，这些人事变动是否太过突然？按照章程...”
“陈董，”杨潇温和却坚定地打断他，“这些变动是我与董事长充分讨论后决定的。赵天宇事件暴露了我们在人事任命和监督机制上的重大漏洞，必须立即修补。”
他点击遥控器，投影屏上出现一组数据：“这是过去两年间，赵天宇及其党羽安插进集团的二十七人名单。他们中有的已经主动辞职，有的——”杨潇的目光变得冷峻，“正在配合警方调查。”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位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杨潇看向他：“张总监，关于你部门与赵氏集团之间那些异常的资金往来，会后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被点名的张总监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勉强点头：“好的，杨总。”
杨潇的视线回到全体与会者：“我不是来搞清洗的，但也不会容忍任何损害集团利益的行为。杨氏能够屹立数十年，靠的是诚信和担当，而不是权谋和算计。”
他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现在，我们开始今天的正式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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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杨潇展示了令人惊叹的商业洞察力和决策能力，他提出的改革方案既大胆又切实可行，就连最保守的老董事也不得不暗自赞叹。
散会后，杨潇回到总裁办公室。这里的布置基本保持原样，只是桌上多了一张林倩的照片——那是他们不久前在东莞街头拍的，照片上的林倩笑靥如花，背后是熙熙攘攘的夜市。
杨潇凝视照片片刻，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然后他按下内线电话：“周秘书，请让李总监过来一趟。”
不久后，一位三十多岁的精干女性敲门进来。李楠，市场总监，是杨潇重点提拔的新锐高管之一。
“杨总，您找我？”
杨潇从文件中抬头：“坐。我要你在一周内组建一个特别工作组，全面评估集团所有子公司和项目的运营状况。重点是找出效率低下、资源浪费和潜在风险点。”
李楠迅速记录：“范围包括所有子公司吗？即使是那些长期盈利的？”
“尤其是那些长期盈利的。”杨潇目光锐利，“舒适区最容易滋生懈怠和腐败。我要的不是表面的整顿，而是深层次的改革。”
他递给李楠一个U盘：“这里有一些初步想法，你看完后我们再详细讨论。”
李楠接过U盘，略显犹豫：“杨总，恕我直言，这样大规模的改革可能会引起不小反弹。特别是那些老员工...”
“改革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为了集团的长远发展。”杨潇语气坚定，“对于那些真正为集团着想的老员工，改革会给他们新的机会。至于那些只想守着既得利益不放的人...”他没有说完，但意思明确。
李楠会意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拿出方案。”
“还有，”杨潇补充道，“注意收集一线员工的意见和建议。很多时候，最了解问题所在的是那些在最前线工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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