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重归安静。丁平三两口干掉饭团,心情复杂地坐回床上。
“一秒预判……”他揉着因为剧烈动作又开始刺痛的脚踝,冷静下来后,发现了巨大的问题。
第一,触发条件苛刻。 两次成功预知,都跟强烈的“食欲”或食物直接相关。如果对面飞来的不是饭团而是手里剑,自己这“吃货色霸气”能反应过来吗?他很怀疑。
第二,预知时间太短。 只有一秒!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即使他预见到敌人的苦无会刺向自己的喉咙,他的身体也未必来得及做出有效闪避!就像昨天,他预见到了狗屎,但身体跟不上脑子,还是踩了上去。预知了,但躲不开,这比完全不知道更折磨人!
第三,消耗不明。 两次预知后,他感觉精神有些疲惫,饿得更快了。这能力显然不是凭空来的,很可能消耗他的体力和查克拉。
“所以,我现在是个拥有一秒美食预警功能的短腿坦克?”丁平得出了这个令人沮丧的结论,“这金手指……怕不是个残次品吧?”
接下来的几天,丁平在养伤之余,开始偷偷进行他的“见闻色霸气(食物限定版)”适应性训练。训练场地:病房;训练道具:护士姐姐投喂的各种水果、点心。
他发现,当他把注意力极度集中在某样食物上,并且内心充满“想要”的渴望时,触发预知的概率会高一些。预知的内容也开始细微化,比如苹果会从哪个方向滚下来,蛋糕掉地上时哪一面会朝上……
但他始终无法将这种预知感延伸到非食物对象。他试着预见护士姐姐下一步是先换药还是先量体温,失败。试着预见窗外下一只鸟会飞向哪棵树,失败。
这能力,仿佛在他脑门上刻了四个大字:吃货本色。
几天后,丁平终于拆了石膏,获准进行轻度活动。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到医院的小花园晒太阳。阳光暖暖的,让他暂时忘记了能力的烦恼。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丁平。”
丁平回头,看见一位穿着秋道一族传统服饰的长辈站在那里,神色严肃。是家族里一位负责督导后辈训练的族老,秋道堂东。
“堂东长老。”丁平心里一紧,赶紧站直了些。这位长老以严厉着称,昨天他“脸刹”的视频估计已经在家族内部传遍了。
堂东走到他面前,目光扫过他还有些肿的脚踝,沉声道:“伤好了?”
“好……好得差不多了,长老。”
“嗯。”堂东点点头,突然毫无征兆地,将手中正在盘玩的两颗核桃,朝着丁平的面门直直弹了过来!速度不快,但非常突然!
嗡!
几乎在核桃脱手的瞬间,丁平的见闻色被动触发!他清晰地“看”到:两颗核桃一前一后,分别打向他的左眼和鼻子!
预知时间,依然只有一秒!
若是以前,丁平绝对反应不过来,只能硬挨这下。但经过几天“饭团特训”,他的身体对这种短暂的预知有了一丝微弱的肌肉记忆!
“左边!”他心中惊呼,脑袋下意识地向右一偏!
嗖!第一颗核桃擦着他的左耳边飞过。
但第二颗紧跟而至!预知画面中,它会命中鼻子!躲不开了!距离太近,时间太短!
危急关头,丁平福至心灵,想起昨天抢饭团的动作,那只没受伤的脚猛地向后一蹬,上半身顺势后仰!
“咔嚓!”他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龇牙咧嘴。但与此同时,第二颗核桃带着风声,从他刚刚鼻子所在的位置呼啸而过!
躲开了! 虽然姿势狼狈,但他确实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堂东长老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弹出的姿势,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随即恢复了古井无波。他走过去,弯腰捡起那两颗核桃,看着还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丁平。
“反应速度,尚可。”堂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看来摔一跤,没把胆子摔破。”
丁平喘着粗气,心脏狂跳,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刚才那一瞬间,他完全是在本能驱动下做出的反应。那一秒预判,虽然短,但确确实实救了他的鼻子!
“长老……您这是?”
堂东掂了掂手里的核桃,淡淡道:“家族例行检查。看看你还有没有救。”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丁平,“你刚才,好像提前知道核桃的轨迹?”
丁平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飞速运转。系统是他最大的秘密,绝对不能暴露!他急中生智,揉着摔疼的屁股,龇牙咧嘴地说:“啊?我就是……就是被您昨天吓出条件反射了,看您手一动,我就觉得有东西飞过来……”
堂东盯着他看了几秒,直看得丁平头皮发麻,才缓缓移开目光。“是吗。看来挫折教育,偶尔也有点用处。”
他不再追问,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头也不回地说:“伤好了就滚回训练场。秋道一族的男人,可以胖,但不能废。”
看着堂东长老远去的背影,丁平长长舒了口气,瘫坐在草地上。阳光照在身上,他却感觉有点冷。
“一秒……还是只有一秒……”他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这能力就像一把双刃剑。它给了你窥见未来一瞬的希望,却又残忍地告诉你,你很可能无力改变那个即将到来的结果。预知了狗屎,却躲不开;预知了攻击,却只能勉强保命,姿态还难看至极。
这种“看得见却差点摸不着”的憋屈感,比完全未知更让人焦躁。
【检测到宿主对能力产生深度认知。提示:见闻色霸气可随宿主身心强度提升而进化。糯糯果实能力觉醒需特定契机与巨量能量。当前首要任务:提升基础体能,缩短‘预知’与‘反应’之间的时间差。】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却指出了关键。
丁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眼神逐渐坚定。
“短板是身体跟不上脑子……那就先把身体练上去!”他望向训练场的方向,“一秒预判有缺陷?那我就用训练,把这一秒的效用,扩大到极致!”
“至少,”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苦中作乐地想,“在抢食堂限量版猪排饭的时候,我这能力绝对是神技!”
夕阳下,胖墩的身影拖着一条还有些不利索的腿,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食堂的方向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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