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白日的喧嚣与算计尽数吞没。林未吹熄了油灯,却没有立刻睡下。她盘膝坐在床榻上,指尖萦绕着那一缕新生的、蕴含着微弱阳煞的奇异能量,小心翼翼地引导其流转,滋养着白日耗损的心神与经脉。
阴阳初济的力量带来刺痛与新生交织的奇异感受,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窗外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风声掠过屋檐,更衬得屋内呼吸可闻。
怀中的陶罐又沉了些许,“奇珍阁”得来的一百两和苏墨那“定金”一百两,像两块冰冷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提醒着她步步惊心的处境。
就在她心神渐渐沉入那种内视的宁静时——
“咻!”
一声极轻微、却尖锐无比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撕裂了夜的宁静!
一道黑影如同毒蛇出洞,从窗外电射而入,咄的一声,狠狠钉在了林未床头的木柱之上!尾端兀自剧烈颤抖,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造型奇诡的三棱梭镖!镖身似乎淬了什么药物,散发着一种甜腥与金属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杀意!毫不掩饰的、冰冷的杀意!
林未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跳出胸腔!周身运转的煞气瞬间紊乱,冰火交织的刺痛感猛地爆发,让她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一丝鲜血。
她甚至来不及感到后怕,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猛地向床内侧一滚,同时一手抓起枕边那枚沉重的青铜绣针,另一手则下意识地摸向了怀中那块冰冷的、刻着邪眼的紫檀木牌!
是谁?!
赵掌柜狗急跳墙,派人暗杀?还是苏墨的又一种“试探”?亦或是……百草堂?!那枚邪眼木牌刚刚送出,报复就来了?!
幽蓝的屏幕在她眼前疯狂闪烁,炸出无数惊恐和愤怒的弹幕!
【林氏第22代孙 林崇山】:暗器!妈的!哪个龟孙子放冷箭?! 【林氏第29代女 林秀芹】:吓死老娘了!差点就扎脑袋上了! 【林氏第31代女 林芳】:镖上有毒!好阴狠的手段! 【林氏始祖 林窈】:……杀鸡儆猴。意在威慑,非必杀。然,危矣。
林未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喘息,目光死死盯着那枚仍在颤动的黑色梭镖,以及洞开的窗外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没有第二击。
对方似乎只是警告。或者说,是告诉她,她的性命,随时捏在别人手中。
一种冰冷的愤怒,混合着强烈的屈辱感,取代了最初的恐惧,在她胸腔里燃烧。
她小心翼翼地下床,忍着经脉的抽痛,走到窗边,警惕地向外望去。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卷起几片落叶。
她关上窗户,插好插销,回到床边,用力拔下了那枚梭镖。镖尖泛着幽蓝的光泽,甜腥气更浓。她不敢用手直接触碰,用布包好,塞到了床底最深处。
这一夜,她再无睡意。抱着膝盖,睁着眼,直到天明。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仿佛那夜的惊魂只是一场幻觉。
但林未知道,那不是幻觉。暗处的眼睛从未离开。她变得更加谨慎,几乎足不出户,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利用新掌握的“小技巧”制作绣品上。
提纯后的丝线光泽韧性极佳,绣出的宁神符文帕子和香囊也似乎真的有点效果,至少奶奶戴着之后,睡眠似乎踏实了些许。她通过王寡妇等几个信得过的邻居妇人,将这些绣品悄悄散出去售卖,价格不高,却因物美价廉且那点微弱的“效果”而颇受欢迎,细水长流地换回着铜钱。
宗祠的重建也在缓慢推进,虽然清苦,却踏实。
然而,这种平静,在第三日清晨被打破。
来的不是杀手,也不是赵掌柜,而是一个穿着体面、面生的管家模样的老者,指名要见林未。
“林姑娘,老夫姓钱,乃城中‘济世堂’的管事。”老者态度客气,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听闻姑娘绣艺非凡,尤其擅长绣制一些……安神静心的小物件?”
林未心中警惕,面上却不显:“老人家过奖,不过是些粗浅手艺,混口饭吃。”
钱管事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正是林未绣的那宁神符文帕子:“姑娘过谦了。我家老夫人近日心悸失眠,用了姑娘这帕子,竟难得安睡了几个时辰。故特派老夫前来,想请姑娘定制一批类似的绣品,数量不小,价格好商量。”
济世堂?林未知道这家药堂,是城里最大的药铺之一,名声颇佳。但这钱管事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她不动声色地问:“不知贵堂需要多少?欲作何用?”
“先定制五百个香囊,三百方帕子。”钱管事报出一个惊人的数字,“至于用途,姑娘不必多问,只需依样绣制便可。这是定金。”他直接拿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里面是亮闪闪的十两银子。
五百个香囊,三百方帕子!这几乎是她小半年才能做完的量!而且对方似乎急于要货,限期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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