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赶来的国公府下人皆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面色惨白。
佳瑶县主左颊上,一道深长的刀口从颧骨划至嘴角,皮肉绽裂,鲜血如注,不断涌出,沿着脸颊漫延,染红了脖颈、胸口、衣襟……她身前粉白的衣衫早已被血浸透,猩红迅速扩散,转眼间吞噬了整个前胸。
佳瑶县主只觉得被一片温黏的血污所包裹,浑身湿黏腥腻,几乎无法呼吸。若不是穴道被制,她早已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刺客!有刺客!”佳瑶县主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国公府的宁静。
下人们慌乱起来,一边七手八脚地将她扶进屋内,一边全府展开搜捕。可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连刺客的一片衣角都没找到。
而那戴面具的男子,早已远离国公府。他走到僻静处,从容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这便是伤她应付的代价。”骆九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向来睚眦必报。佳瑶县主敢算计谢绯衣,让她受伤,就该想到有这样的下场——谢绯衣伤一寸,他就要让佳瑶赔百寸千寸。这都是她罪有应得。
了了一桩心事,骆九迟眉宇间的戾气稍减,却没回府,转身去往另一个地方——他还有一桩心事未了。
这一夜,国公府上下人心惶惶。不出半日,佳瑶县主遭刺客毁容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京城,成了百姓茶余饭后最惊悚的谈资。
当晚,清剑得知消息,立即前往越恒的书房禀报。
“主子,佳瑶县主遇刺了。她半边脸被匕首划烂,容貌尽毁。”
越恒握着笔的手没停,笔尖在公文上依旧流畅游走,只淡淡问:“何人所为?”
“据说是烟雨楼的楼主——流沙。”
“流沙?”越恒笔锋一顿,抬眼看向清剑。
清剑继续回话:“刺客行凶时戴着流沙的标志面具,武功极高,事后毫无踪迹。依我们先前的情报,流沙极有可能就是长信侯世子骆九迟。主子,他与佳瑶县主素无冤仇,为何要下此重手?”
“无冤无仇?”越恒轻嗤一声,“佳瑶算计谢景衣不成,反伤了谢绯衣。以骆九迟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加之他对谢绯衣一片痴狂,这怎会是无冤无仇?他没直接取佳瑶的命,已算手下留情。”
“主子,此事我们需不需要插手?”
“不必,静观其变即可”越恒再度执笔,埋首案卷,语气淡漠,“无事便退下吧。”
赏梅宴耽搁了不少工夫,案头积压的公文早已堆成了小山。他本不愿赴这等无聊宴席,只因听说谢绯衣与谢景衣都会去,才动了去的心思。谁知竟横生意外。
其实,即便骆九迟不出手,他日后也自会收拾佳瑶。不论是为了谢景衣还是为了谢绯衣,这笔账都不可能轻易作罢。只不过骆九迟动作更快,抢在了他前头。
倒是没料到,一场宴会竟让骆九迟提前暴露了身份。
他竟是烟雨楼楼主流沙?有意思!
烟雨楼楼主身份成谜,知之者甚少,陈国公那点能耐,想必也查不出流沙就是骆九迟。
骆九迟于越恒而言,非敌非友,将来未必没有拉拢的可能。因此这事他无需介入,正好顺水推舟卖个人情。
戌时,越恒仍在书房伏案疾书。烛火在夜风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得整个书房幽深而寂静。
就在这时,一股凌厉的劲风猛地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杀气。越恒猛地停笔抬头,只见骆九迟一身黑衣,如索命的修罗般立在他面前。
“表弟,你……”
话未说完,骆九迟已如风般逼近。他出手如电,扣住越恒手腕,狠狠将其手掌按在桌面。寒光一闪,匕首直刺而下,瞬间贯穿越恒的掌心。
剧痛钻心,越恒脸色一变,当即侧身抽出一旁剑架上的长剑,凌厉劈向骆九迟。
骆九迟后仰避开,剑锋掠过,在他笔尖划了道浅细血痕。他反手拔出钉在越恒掌中的匕首,旋身之际,利刃已稳稳抵在越恒颈前。
冰凉的匕首紧贴咽喉,带着死亡的寒意,越恒却并未惊慌,依旧稳坐在官帽椅中,缓缓敛去所有力道不再动作。
“噌”地一声,他将长剑掷在案上,目光扫过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
掌心已被利刃刺穿,无力地垂落。鲜血沿着他修长的手指滴滴答答地落下,很快在身下的地板汇成一滩血泊。
他强忍着剧痛,蹙眉问道:“骆九迟,你待如何?要取我性命?”
骆九迟居高临下地俯视,声音冰冷:“不,我不杀你。今日来,只为告诉你——我的人,你碰不得。”他手中匕首微微用力,刃尖又贴近了几分,“哪只手碰的,便废哪只手。越恒,记住你的身份,有些人,不是你该觊觎的。”
越恒看不见他的目光,却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凛冽如刀。
骆九迟无意多纠缠,正欲收刀离去,脚下地面却陡然震动!他下意识稳住身形——可正是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锋利的刀尖更深地陷进了越恒的颈间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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