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骆九迟上药时,谢绯衣忍不住吐槽:“你不是杀手吗?怎么还伤得这么重?连个养尊处优的王爷都打不过?”
“哪里打不过?”骆九迟立刻不服气,“他的手都被我扎穿了,伤得比我重多了好吗?”
看他恢复了精神,谢绯衣的心情也轻松了些,故意用手指在他伤口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是是是,你可真能耐!可真了不起!我就想不通,你好端端去招惹越恒干嘛?现在好了,脸差点毁了,手也没了一只。”
骆九迟疼得‘嘶’了一声,却还倔强地梗着脖子:“我就是气不过!谁叫他对你动手动脚?他以为他是谁?你是我未婚妻,不是他的!也是他随意碰得的?”
谢绯衣撇撇嘴,“小孩子就是冲动!”
骆九迟被气笑了,“我比你还大三个月好吗?”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故意拖长语调逗他,“你这年纪放在我们那儿,就是个小屁孩,谈恋爱都算早恋。”
骆九迟却忽然眯起眼睛,语气危险起来:“小孩子?老说我小……谢绯衣,说实话,你到底比我大几岁?不会在你们那儿,你都成亲有孩子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骆九迟心头莫名窜起一股火。
谢绯衣连忙摆手,生怕他多想,“怎么可能!我就比你大两岁。我们那儿都晚婚晚育,三十岁没成婚的大把。我怎么可能成亲生孩子?不过,不管几岁,我都比你大,你在我眼中就是个弟弟。”
她故意少说了六岁,实话她说不出口。要不是穿成这个身份,她才不会跟一个未成年谈恋爱。八岁年龄差,代沟都像东非大裂谷了好吗!
尤其想到以后跟他晾晾酱酱,她就充满了罪恶感。好在现在顶着原主的嫩脸,才能稍微心安理得些。
“什么弟弟,我可是你相公。”骆九迟语气里带着不满,“两岁算什么?以后不许再叫我弟弟了。”
他清楚记得,第一次见面谢绯衣就这么叫他,这个称呼一直让他耿耿于怀。难道她嫌弃自己年纪小、不够沉稳?
“你就是个弟弟。”谢绯衣偏不依,语气也沉了些,“看看你做的事,惹这么大祸,一点也沉不住气。万一我们的猜测是错的怎么办?万一引发更严重的后果,你的手回不来了怎么办?”
她实在害怕——事情早已脱离原着,未来的路看不清,她不敢赌。
骆九迟望着她泛红的眼眶,里面闪着水光,心猛地一揪,愧疚瞬间涌上来。
“对不起,这次是我太冲动,以后绝不再让你这样担心。是我太自以为是,没料到会如此。”他声音低了下来,格外郑重,“绯衣,我答应你,往后无论什么事,都会先同你商量,征得你同意再行动。”
“真的?”谢绯衣眼睛一亮,露出一丝笑意,“以后都会乖乖听我的?”
“嗯,都听你的!”骆九迟点头,目光牢牢锁着她,“什么都听。”
“这还差不多。”谢绯衣终于笑开了,起身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再找身衣服给你换上。”
她蹲下身,用巾帕仔细擦去不小心洒落的血水,连一点水渍都没放过,抹得干干净净,这才端着水盆向外走去。
回来时,她手里多了一套素色布衣。
“来,换衣服!”谢绯衣走到了骆九迟面前,伸手就去解他的外衫。
骆久迟异常乖顺,一动不动任她摆布。待系好腰带、理平衣摆,她退后两步一看,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方才心急,随手在库房抓了件下人的衣服。可府中仆役大多七尺左右,骆九迟却近九尺。布衣穿在他身上又短又紧。虽掩藏不住他挺拔的身姿,却少了几分飘逸,多了点局促的可爱。
骆九迟不明所以,睁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她。那眼神清澈又带着点茫然,全无平日里的锐利机敏,反倒透着股呆萌。
谢绯衣将他的衣袖往下拽了拽,试图遮住那截露出的手腕。可衣袖纹丝不动,纯属徒劳,。
她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笑起来:“唉!算了!还是挺好看的,帅的帅的。”
“你拿的谁的衣服?”骆九迟盯着自己短了一截的衣袖,眉头皱了起来。
“下人的。”
“下人的衣服?”骆九迟顿时面露嫌弃,伸手就扯衣袖,“谢绯衣,你竟拿下人的衣服给我穿?我不穿,我不要别人穿过的衣裳。”
“啧,有的穿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谢绯衣按住他的手,有些恼火,“你一身血污不换能行吗?大半夜的,我上哪儿给你找衣服?放心吧!这是新衣服,没人穿过。”
骆九迟这才停下动作,虽仍抿着唇,却不再挣扎。
“不闹了?”谢绯衣挑眉看着他,“既然收拾好了,也折腾够了,我们睡觉吧!你是回府还是留在这儿随你,我要睡了。”
说罢她踢掉绣鞋,翻身上榻,拉过被子侧身一裹,自顾自闭了眼。
这一天也太惊心动魄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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