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墨没走地面,他踩着教学楼的排水管道,像只夜枭般轻盈地爬上楼顶。天台的风有点凉,吹得他的衣角轻轻飘动。他站在天台边缘,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实验楼 —— 那栋楼在夜色里像个沉默的鬼,黑沉沉的,连窗户都像黑洞,吸走了所有的光。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瞳孔里泛着淡金色的光,“观气术” 被催发到极致。瞬间,实验楼的 “气” 在他眼前无所遁形:一团浓得化不开的灰黑色怨气,像个巨大的漩涡,在楼体周围翻滚,无数细小的黑气从漩涡里钻出来,扭曲成一张张痛苦的人脸,嘴巴大张着,像是在嘶吼,却发不出声音。楼墙上那些暗红色的污渍,在夜色里变得格外清晰,像干涸的血迹,顺着砖缝往下流,散发出一股混杂着霉味和铁锈的怪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好重的怨念……” 林守墨的指尖微微绷紧。这怨气比前两天浓了不止一倍,阴气潮汐的影响越来越明显了。他仔细分辨着怨气里的 “核心”—— 至少有十几个微弱的光点,散在不同楼层,像被困住的萤火虫;而两股最强烈的气息,一股在底层,带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是那个护士女鬼;另一股在顶楼,气息晦涩得像深潭,冷得能冻住骨头,还带着种 “掌控一切” 的压迫感 —— 那应该是楼里的主脑。
“先剪了底层的羽翼。” 林守墨打定主意。他沿着天台边缘,足尖在相邻教学楼的楼顶轻轻一点,身形如箭般掠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实验楼旁边的一栋旧楼天台上。
他贴着旧楼的墙壁,像壁虎般往下滑,指尖抠着砖缝,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实验楼的外墙冰凉,还沾着露水,他找到一扇破损的通风口 —— 铁栅栏已经锈断了两根,足够他钻进去。他缩起肩膀,像片落叶般滑入通风管道,管道里积满了灰尘,呛得人嗓子发紧,还裹着股陈年的霉味和消毒水的怪味。
管道尽头是个出口,林守墨轻轻推开盖子,落在积灰的地面上。他运用 “踏雪无痕” 的技巧,脚掌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只有灰尘被气流吹动,轻轻扬了起来。楼内比外面冷得多,空气里还飘着细小的棉絮状尘埃,在从破窗透进来的月光里,像飞舞的幽灵。
走廊里散落着废弃的医疗器械 —— 生了锈的手术台,掉了腿的铁架床,还有几个破碎的玻璃瓶,里面残留着褐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林守墨循着那股熟悉的、带着福尔马林的怨气,在迷宫般的走廊里穿行。终于,在一间挂着 “处置室” 牌子的房门外,他停了下来。
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唱声 —— 调子走得歪歪扭扭,像指甲刮过玻璃,又尖又细,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守墨深吸一口气,右手在身前掐了个 “辟邪诀”,指尖泛着淡金色的光。他轻轻推开房门,吱呀的门轴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盘和染着黑渍的纱布。靠墙的位置,一个穿着泛黄旧护士服的身影背对着他,悬浮在半空中。她的头发很长,乌黑的发丝垂到腰际,随着哼唱的节奏轻轻晃动。她的右手抬着,指甲又长又黑,正一遍遍在布满污渍的墙壁上刻画着同一个符号 —— 那符号像个扭曲的 “死” 字,周围还绕着圈黑气,散发出不祥的气息。墙壁上已经刻满了这样的符号,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晕。
听到门响,哼唱声戛然而止。
护士女鬼的身体猛地一顿,然后缓缓转过身。林守墨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 皮肤是泡发的苍白色,浮肿得几乎看不出轮廓,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眼白,像蒙着层白雾。她的嘴角咧开,一直咧到耳根,露出两排黑黄色的牙齿,发出 “咯咯” 的笑声,像破风箱在响。
“又…… 来…… 了…… 新鲜的…… 肉体……”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乌紫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角,带着股腥气。身影一晃,带着刺骨的阴风,十指如钩,指甲泛着寒光,直扑林守墨的面门!
“冥顽不灵!” 林守墨冷哼一声,不退反进。他右手并指如剑,指尖金光暴涨,在空中飞快地划过 ——“金刚破煞符,敕!”
一道巴掌大的金色符箓瞬间成型,边缘还燃着淡淡的金火,带着沛然的纯阳正气,像离弦的箭,迎着女鬼撞了过去。
“轰!”
金光与黑气碰撞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气浪把地上的灰尘都掀了起来。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周身的黑气像被烈火燎过的棉花,迅速消融,连她的身影都变得透明了几分。她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墙上的符号瞬间黯淡,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被烧融的塑料。
“说!顶楼那个是什么东西?你们聚在这里,想干什么?” 林守墨踏步上前,声音像裹了层寒冰,带着震慑心魄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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