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线迷踪
越野车驶离废弃工厂时，晨雾正顺着山谷往山下淌，沾在车窗上凝结成小水珠。秋龙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支刻着“秋风”二字的钢笔，笔身残留的黑血早已干涸，却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手。
“李哲，让省厅优先查山口一郎的入境身份。”秋龙的声音打破沉默，目光盯着前方被雾笼罩的公路，“他能在国内自由活动，甚至靠近航天科技园，绝不可能用的是真实身份。背后一定有人帮他伪造证件、打通关系。”
李哲立刻掏出卫星电话，手指在按键上飞快跳动。电话接通后，他将要求简明扼要地传达给省厅联络员，末了特意加重语气：“重点查他近五年的活动轨迹，尤其是和政府部门、科研机构人员的接触记录，另外，排查给他提供身份掩护的人，不管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都要查清楚。”
挂了电话，李哲看向秋龙：“省厅说会联动海关、出入境管理局和户籍部门，下午就能有初步结果。对了，他们还发现山口一郎在西安有个落脚点，就在航天科技园附近的‘晨光小区’，我们要不要先去那里看看？”
秋龙点头：“去，说不定能找到秋风的线索。”
车子往市区方向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多了起来。秋龙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却压着一块巨石——九菊一派的人就藏在这些面孔里，他们或许说着流利的本地话，拿着合法的龙国身份证，甚至在政府或企业里担任要职，像蛀虫一样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国家的根基。
晨光小区是个老旧小区，墙体斑驳，楼道里堆着杂物。负责布控的便衣警察早已在单元门口等候，见他们过来，立刻迎上前压低声音：“李科长，秋先生，201室就是山口一郎的住处，我们试过开门，锁是特制的，而且里面有股奇怪的味道，跟秦岭别墅的煞气很像。”
秋龙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防盗门上。符纸刚碰到门板，就“滋啦”一声冒出白烟，颜色迅速从黄变黑。“里面有阴煞护着，硬闯会惊动里面的东西。”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按八卦方位摆在门口，又拿出桃木剑在锁孔上轻轻一点，“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开！”
“咔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一股浓烈的樱花香混着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紧。客厅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几张日文报纸，沙发上扔着一件黑色西装，西装口袋里掉出一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刘伟”，地址是西安本地的一个街道。
“又是假身份。”李哲捡起身份证，眉头紧锁，“这些人到底有多少个假身份？”
秋龙没说话，径直走向书桌。抽屉里藏着一个黑色笔记本，翻开后，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日文，还夹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上，秋风被绑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旁边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虽然侧脸模糊，但身形和山口一郎极为相似。笔记本最后几页，还画着航天科技园的地形分布图，标注着研究员宿舍的位置。
“他们抓秋风，是为了逼他交出航天技术。”秋龙的手指划过照片上秋风的脸，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些人，不仅想破坏龙脉，还想窃取我们的核心技术。”
就在这时，李哲的卫星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挂了电话，他看向秋龙，语气沉重：“省厅那边有消息了，山口一郎的假身份‘刘伟’，是通过一个派出所的临时工办的，那个临时工收了他五十万。而且，‘刘伟’这五年里，以‘海外归国商人’的名义，跟不少政府官员、科研人员吃过饭，其中就有之前跳楼的玉安市政府秘书。”
“用金钱收买官员，用威胁控制科研人员，他们这是想从内部瓦解我们。”秋龙攥紧桃木剑，剑身上的纹路泛着红光，“继续查，顺着这个临时工，挖出他背后的人，我不信他一个小小的临时工，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李哲刚要打电话，秋龙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老家秋家峪的邻居王大爷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慌张：“秋龙啊，你知道不？邻村的老沈家，老两口昨天被发现死在家里了，身上都长蛆了！村里人都说老两口是寿终正寝，已经抬去埋了，可我总觉得不对劲，老两口前几天还跟我打招呼，身体好得很，怎么说没就没了？”
秋龙心里咯噔一下：“王大爷，老沈家之前有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比如家里来过人，或者收过什么东西？”
“特别的事……”王大爷顿了顿，“好像三年前，有三个陌生人去过老沈家，开着黑色的小轿车，说的是咱们本地话，特别地道。当时老沈家还跟人炫耀，说得了笔‘外快’，具体多少没说，只说以后不用愁了。后来我问过老沈，他只含糊说帮人办了点小事，再问就不肯说了。”
秋龙挂了电话，脸色凝重。三年前的陌生人、流利的本地话、不明来源的“外快”，再加上老两口离奇死亡，这一切都透着诡异。他想起山口一郎的假身份，想起那个潜伏在航天科技园的“张梅”，这些人都在用最隐蔽的方式渗透，而老沈家的事，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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