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蒹葭倾身靠近,香气袭人,“那夫君觉得,是往日痴傻的妾身好,还是如今的好?”
这个问题刁钻至极。洛青舟放下酒杯,直视她的眼睛:“无论痴傻还是清明,都是我的娘子。”
秦蒹葭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出声:“夫君果然有趣。”她突然压低声音,“那夜土匪来袭,多谢夫君舍身相护。这份情...妾身记下了。”
语气莫名,不知是真心感谢还是另有所指。
洛青舟心中一动,突然道:“那日娘子在花园,曾以三声敲击示警,不知是何用意?”
这是赤裸裸的试探!若她真的全程痴傻,绝不可能记得此事!
秦蒹葭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快得几乎捕捉不到。她执壶为洛青舟斟酒,语气自然:“夫君说笑了。妾身病中混沌,怎会记得这些?”
完美无缺的应对。
洛青舟却不死心:“那娘子可记得,回门宴那日,我作诗时,你腕间丝带缠成了花苞状?”
这是极细微的细节,若非他目力过人根本不会注意。
秦蒹葭执壶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她抬眸,眼中笑意更深:“夫君观察入微,连这等小事都记得。莫非...”她突然凑近,气息拂过他的耳畔,“早已对妾身情根深种?”
反将一军!
洛青舟呼吸一滞,竟一时语塞。
秦蒹葭轻笑起身,裙裾在月色下划出优雅的弧度:“夜凉了,夫君早些休息。”走出几步,又回头道,“对了,明日陪妾身去一趟藏书楼可好?病中荒废多年,该好生进学了。”
目送她离去,洛青舟缓缓握紧酒杯。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翌日,藏书楼。
秦蒹葭一改往日慵懒,专心翻阅书籍。令人惊讶的是,她不仅过目不忘,更能引经据典,见解精辟,仿佛从未痴傻过。
“夫君你看,”她指着一本古籍,“这里记载前朝秘闻,说是有修士能夺舍重生,可谓匪夷所思。”
洛青舟心中警兆顿生,面上却淡然:“志怪小说罢了,当不得真。”
“是吗?”秦蒹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妾身却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呢。”她突然抽出一本《修真志异》,“譬如这本书,夫君可看过?”
洛青舟心跳漏了一拍——这正是他藏起来的那本!
“略有涉猎。”他谨慎应答。
秦蒹葭翻开书页,指尖点在一处:“这里说,修真界有‘缚魂绫’,能温养魂魄,克制夺舍...倒是有趣。”她腕间的红色丝带无风自动。
洛青舟背后渗出冷汗。她是在暗示什么?警告?还是炫耀?
“娘子博闻强记,为夫佩服。”他勉强笑道。
秦蒹葭合上书,目光灼灼:“夫君何必自谦?妾身观夫君神魂凝实,远非常人可比。假以时日...”她突然收声,转头看向楼梯方向。
月影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大小姐,夫人有请。”
秦蒹葭微微一笑:“这就去。”她将《修真志异》塞回书架,经过洛青舟身边时,极轻地说了一句:
“夫君昨夜的问题,妾身现在回答——还是如今的好。因为...”
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翩然离去。
洛青舟独坐楼中,心中波澜起伏。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夺舍者?还是...一直在伪装?
他抽出那本《修真志异》,翻到记载“缚魂绫”的那一页。上面明确写着:缚魂绫乃赤练门镇派之宝,能护持神魂,抵御夺舍...
若秦蒹葭一直戴着缚魂绫,夺舍之说似乎不成立。但若她本就是强者伪装呢?
窗外忽然传来喧哗声。洛青舟推窗望去,只见一队官兵闯入府中,为首者高举令牌:
“奉旨查案!秦文政涉嫌勾结叛党,即刻锁拿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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