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乡村公交上,只有我和一个老婆婆。
她反复念叨:“下车后莫回头,有人跟着你。”
我觉得她疯了,直到她突然掐住我脖子:“它已经在你后背趴着了!”
下车后我拼命跑回家,反锁房门。
凌晨三点,敲门声响起。
门外是老婆婆焦急的声音:“快开门,我在车上看到你背上趴着个穿寿衣的老头!”
我下意识想回头看看背后,突然僵住——
老婆婆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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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这趟夜班线的,就老张一个司机。
破旧中巴车像个喘不过气的铁盒子,在盘山公路上晃晃悠悠,引擎声时断时续,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咽气。车里灯坏了大半,仅剩的一两盏也接触不良,忽明忽灭,把车厢内映照得鬼气森森。车窗外,是沉甸甸、泼墨似的浓稠黑暗,粘得化不开。
车厢里空荡荡荡,算上老张,拢共就三个人。
林默坐在靠过道的位置,把背包紧紧抱在怀里。他刚从城里回来,奔完奶奶的丧事,一身疲惫,心里也空落落的。这大半夜的,要不是为了赶明天早上的工,他绝不会坐这最后一班车。
除了他,就只剩下前排那个老婆婆。
那婆婆穿着深蓝色的盘扣旧布衫,佝偻着身子,独自坐在司机后面那排,从林默上车起,她就没动过,像个固定的陈设。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稀疏的髻,露出一段枯瘦、皱纹堆积的脖颈。
车里太安静了,只有车子颠簸时发出的“哐当”声,以及窗外呼啸而过的山风。
开出一段后,那老婆婆开始说话了。
声音又轻又含糊,不像是对任何人说,更像是梦呓。
“下车后……莫回头……”
林默起初没听清,或者说没在意。他望着窗外吞噬一切的黑暗,只觉得眼皮发沉。
“……有人……跟着你哩……”
那声音断断续续,黏连着,飘过来。
林默皱了皱眉,抬眼看向前排那个模糊的背影。这婆婆,怕是有点不清白吧?他换了个姿势,把背包抱得更紧些,试图忽略那烦人的低语。
可那声音像是认准了他,阴魂不散地钻进耳朵。
“听一句劝……后生仔……下了车,径直走……千万,千万莫回头……”
这次听清楚了。一股说不清的寒意,顺着林默的尾椎骨慢慢爬上来。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在空旷的车厢里显得有点突兀:“婆婆,你在跟谁说话?”
前排的身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司机老张猛地咳嗽一声,瓮声瓮气地搭了腔:“刘婆婆,你又来了!莫吓唬人家后生仔行不行?”他透过后视镜瞥了林默一眼,“小伙子,别理她,她这里……”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太阳穴,摇了摇头。
刘婆婆对司机的话置若罔闻,依旧喃喃:“不是吓唬……是真的有……跟着他哩……从那边跟过来的……”
“那边?”林默心里咯噔一下。他今天是刚从坟山下来。
“嘿!”老张不耐烦地拍了下方向盘,“越说越离谱!这大晚上的,清净点不行吗?”
刘婆婆不再理会司机,反而把声音压得更低,但那音调却带着一种尖锐的穿透力,直直刺向林默:“不信?你摸摸自己后脖颈……是不是有点凉?有点沉?”
林默下意识地就抬手往脖子后面摸去。
触手一片冰凉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而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肩膀确实感觉沉甸甸的,像压了什么东西。
他猛地缩回手,心脏“咚”地一跳。
“你……你胡说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发干。
刘婆婆忽然激动起来,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它趴着呢……就趴在你背上……你看不见……我看得见……穿着……穿着黑底镶红边的……”
她猛地顿住,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就在这时,车子“吱嘎”一声怪响,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像是碾过了什么石头。车厢里那两盏苟延残喘的灯,“啪”地一声,彻底灭了。
顿时,一片漆黑。
浓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山风从车窗缝隙里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哭泣。
林默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这绝对的黑暗,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僵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
“妈的!这破路!破车!”司机老张骂骂咧咧地,摸索着似乎想去修保险丝。
就在这片死寂和黑暗里,林默感觉到一只手!
一只枯瘦、冰凉得像铁钳的手,猛地从后面伸过来,死死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抠进他的肉里。
是那个刘婆婆!她什么时候摸到自己旁边来的?
林默吓得魂飞魄散,刚要挣扎尖叫,另一只同样冰冷的手带着一股狠厉的劲风,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他所有的声音都被扼杀在喉咙里。
那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紧紧箍住他的气管,强烈的窒息感瞬间冲上头顶。他徒劳地用手去掰,却感觉那手指像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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