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的身影化作一道撕裂永恒黑暗的金光,悍然冲入了那代表着天道威严的九重天宫虚影深处。
面对那尊顶天立地、由纯粹天罚意志凝聚而成的雷霆神将,陈渊的回答简单而粗暴——一记直拳。
没有绚烂的光影,没有复杂的法则波动,只有最纯粹、最极致的力量。
“轰——!”
拳锋所至,那仿佛能裁决众生的雷霆神将虚影,如同被巨石砸中的琉璃,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瞬间爆碎成亿万缕四散的电蛇,连同那巍峨的九重天宫虚影也剧烈震荡,变得明灭不定。
“蝼蚁!胆敢逆天?!”
一个混合了震惊与滔天怒火的宏大意志,如同亿万雷霆同时在所有生灵的心神中炸响,让百里外观战的修士们气血翻腾,几欲崩溃。
“逆天?”陈渊悬浮于破碎的法则碎片之中,掏了掏耳朵,脸上写满了“就这?”的不屑,“你废话太多了。而且,你说谁是蝼蚁?”
他眼神骤然一沉,不再有丝毫戏谑。一股远比之前碾压合道境时更加深邃、更加本源、仿佛源自宇宙太初的恐怖气息,自他单薄的身躯内轰然爆发!
这股气息并非单纯的威压,而是一种“存在”层面的绝对凌驾!它荡开的瞬间,原本狂暴翻滚的劫云猛然凝固,肆虐的九天罡风悄然平息,就连那代表天道怒火的轰鸣也戛然而止。
天地间,万籁俱寂,只剩下陈渊那平静却足以颠覆规则的声音:
“在此界,我,即是道理。”
“不……不可能!”那道意志第一次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情绪波动,声音中带着一丝连它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悸,“此界规则之下,绝不可能孕育出你这样的存在!你……你到底是谁?!”
陈渊懒得再费口舌。他双手抬起,十指如钩,对着眼前凝固的虚空,轻轻一抓——那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整理褶皱的床单。
“刺啦——!!!”
两声刺耳至极、仿佛布帛被强行撕裂的尖锐声响,悍然撕裂了这绝对的寂静!
在下方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陈渊的手指竟深深陷入了“空间”本身!那原本无形的虚空,如同拥有了实质,被他十指抓住的地方,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令人心悸的凹陷扭曲!
紧接着,他双臂向外一分,做出了一个“撕开”的动作。
“哗啦——!”
如同撕裂了一幅覆盖天地的巨大画卷,蔚蓝的、墨黑的天空,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横贯东西、长达千里的巨大裂口!裂口之后,并非星辰宇宙,而是一片深邃、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感知的绝对虚无,只有无数破碎、哀鸣的法则丝线如同垂死的萤火虫般明灭不定。
天幕,被撕开了!
陈渊一步踏出,身影没入那片绝对漆黑之中,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一个如同神迹(或者说魔迹)般的天空裂痕,以及下方无数呆若木鸡、思维彻底停摆的修士。
……
天幕之后,是苍蓝界法则的核心区域。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只有无数条流淌着各色光华、构成世界基础规则的秩序神链在缓缓运转。然而此刻,这片本应神圣祥和的核心之地,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陈渊踏入此地的瞬间,目光便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法则迷雾,看到了核心处的景象——
一团庞大而朦胧、散发着柔和光辉的光球,本该是此界生机与规则的源泉(天道本体),此刻却被无数条闪烁着冰冷仙光、铭刻着陌生符文的秩序神链死死缠绕、禁锢!这些外来的神链如同最恶毒的枷锁,不仅限制了光球的自由,更在不断抽取它的本源力量,使其气息变得萎靡不振,光球表面波动着,传递出清晰的痛苦与不甘的意念。
“啧,”陈渊一眼便看穿了本质,撇了撇嘴,“我说怎么感觉这天道小心眼还蠢兮兮的,原来是个被上了项圈的看门狗。怪不得对九转金丹这种‘变数’如此敏感,非要赶尽杀绝。”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充满疑惑的声音,从法则深处传来:
“你……怎么可能进得来?此地乃界域规则核心,非仙力不可触及……”
话音未落,一道身着华丽仙袍、面容笼罩在朦胧仙光中、周身流淌着明显不属于苍蓝界高等仙力的虚影,自禁锢光球的锁链后方浮现。他眼神淡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渊,虽然带着一丝不解,但那份属于“上界仙人”的优越感与蔑视依旧毫不掩饰:
“吾乃九重仙界巡天使者,此方下界,乃本仙‘牧养’之地。它的规则,由本仙制定。九转金丹?呵,此等逆规则而行的变数,扰乱了‘牧养’秩序,按律,当抹除。”
“巡天使者?牧养?”陈渊嗤笑一声,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你还没哪个能力?还制定规则?凭你这道连分身都算不上的虚影,也配在我面前定规矩?”
他甚至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摆了摆手:“你没资格跟我对话。滚回去吧,告诉你的本体,下次,我会亲自去找他本尊聊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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