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陆氏集团举办年度文化产业战略研讨会。
这次会议的规格很高，除了陆氏内部的高管和核心项目负责人，还邀请了合作伙伴、行业专家和几位知名的艺术家。会议地点选在陆氏旗下新开业不久的艺术酒店——正是林芷糖参与过设计讨论的那个项目。
林芷糖原本以为这次自己只是旁听学习，没想到陆辰逸提前一天跟她说：“明天你要以艺术顾问的身份正式参会。准备一下。”
“正式参会？”林芷糖有些紧张，“我需要发言吗？”
“不用主动发言，但如果被问到，要说。”陆辰逸给她看会议议程，“你的名字在艺术顾问团队名单里，这是你应得的位置。”
于是第二天，林芷糖穿了那套浅蓝色的连衣裙，外面搭了件米白色小西装，头发扎成利落的低马尾，跟着陆辰逸走进酒店顶层的会议室。
会议室设计得很有艺术感，长条形的会议桌是整块原木，椅子是丹麦设计师款，墙上挂着几幅当代艺术家的作品，都是真迹。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天气很好，能看见远处的江水和山峦。
参会者陆续到达。林芷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李总监、Selina、设计部的同事，也看到了不少只在财经新闻或艺术杂志上见过的人。有人认出了陆辰逸，过来打招呼，目光落在林芷糖身上时带着好奇，但都很有分寸地没有多问。
会议开始前五分钟，陆老爷子来了。老爷子今天穿了身深灰色中山装，精神矍铄，在管家的陪同下走进来。所有人立刻起身。
“都坐，都坐。”陆老爷子笑着摆手，在主位坐下，然后看向陆辰逸身边，“糖糖也来啦？好，坐。”
这个亲昵的招呼让不少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芷糖身上。能得陆老爷子这样称呼的年轻人，整个陆氏体系里也没几个。
会议开始。先是各板块负责人汇报上半年业绩和重点项目进展。文化产业部的汇报由李总监负责，他讲到艺术酒店项目时，特意提到了“艺术顾问团队提出的互动性设计理念，极大提升了项目的独特性和市场竞争力”。
虽然没有点名，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指的是谁。
轮到合作伙伴发言时，启明科技的创始人周总——周子涵的父亲，站起来做了简短发言。他特别感谢了“陆氏艺术顾问团队的专业建议，帮助我们重新梳理了产品思路”，发言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林芷糖的位置。
林芷糖坐得笔直，认真做笔记，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中场茶歇时，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林芷糖去取水果，听到旁边两个中年男士在低声说话。
“那个就是陆少身边的小姑娘？听说是老爷子亲自邀请来实习的。”
“不只实习那么简单。老李跟我说，艺术酒店的好几个核心创意都是她提的，启明那边也被她提了一堆意见，还都得照改。”
“看来老爷子是真喜欢这姑娘，怕是要定下来了。”
“陆少对她什么样，你没看见？刚才进来的时候，椅子都是他亲手拉的。”
林芷糖拿了块哈密瓜，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人。
“小心。”对方扶了她一下。
是个五十多岁、气质儒雅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林芷糖认出这是国内很知名的艺术评论家，姓徐，也是这次会议的专家顾问之一。
“徐老师好。”她礼貌地问好。
“你是林芷糖？”徐老师推了推眼镜，仔细看她，“陈肃跟我提过你，说你在夏令营的作品很有想法。”
“陈教授过奖了。”林芷糖有些意外。
“他很少夸人。”徐老师笑了，“刚才听会议，艺术酒店那些互动设计是你的主意？”
林芷糖点头：“是团队一起讨论的，我提了些初步想法。”
“不用谦虚。”徐老师说，“好的创意就像钻石，一眼就能看出来。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工作室聊聊？我在策划一个青年艺术家扶持计划，需要像你这样有新视角的年轻人。”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林芷糖愣了。徐老师的工作室在艺术圈很有影响力，能被他邀请的年轻人凤毛麟角。
“我……我还在读高中。”她老实说。
“知道，陈肃说了。”徐老师不以为意，“先认识一下，以后再说。这是我的名片。”
他递过一张简洁的名片，林芷糖双手接过：“谢谢徐老师。”
茶歇结束，会议继续。下半场主要是未来三年的战略规划讨论。陆辰逸做了主要发言，分析市场趋势，提出陆氏文化板块要“深度介入内容创作，而不仅仅是投资和渠道”。
他讲完后，陆老爷子做了总结发言。老爷子说话慢条斯理，但每个字都很有分量。
“刚才辰逸讲得不错，方向是对的。文化产业，核心是‘文化’，不是‘产业’。我们不能只想着赚钱，还要想着怎么做出好东西，怎么培养好人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林芷糖身上，笑了笑：“说到培养人才，我在这里正式介绍一下——林芷糖，我准孙媳，也是我们陆氏未来的女主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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