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忘忧村的雾气尚未散尽,像一层薄薄的纱笼罩着整个村庄。公鸡的啼鸣声打破了沉寂,却显得有些突兀,因为村里听不到往常的喧闹——没有孩童的嬉闹,没有妇人的絮语,只有零星几个身影在街道上慢悠悠地晃着,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空洞的笑容。
老奶奶已经起了,正坐在灶前生火,锅里煮着稀粥,冒出淡淡的白汽。看到众人醒来,她连忙擦了擦手:“醒啦?粥马上就好,还有几个昨晚蒸的窝头。”
“谢谢您,老奶奶。”马嘉祺走上前,帮她添了把柴火。
孙悟空跳到门口,眯着眼看向村西头的方向:“那妖怪就在西边?俺老孙已经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妖气了,软绵绵的,不像正经玩意儿。”
“应该是那里。”老奶奶叹了口气,“每天早上,他都会在村西头的老槐树下‘施法’,村里的人就会自动过去,听他说话。”
“正好,俺们就去会会他。”猪八戒啃着窝头,含糊不清地说,“顺便看看他那儿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沙僧在一旁记着账:“今日早餐:稀粥七碗,窝头十二个,共计……”
唐僧整理着僧袍,面色凝重:“此妖以虚假快乐惑人,比昨日之剁手妖更甚,需谨慎应对。悟空,切记不可轻易伤人,若能渡化,再好不过。”
“知道了师父。”孙悟空撇撇嘴,“俺老孙自有分寸。”
吃过早饭,番茄西游团一行人朝着村西头走去。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偶尔有门打开,走出一两个面带傻笑的村民,他们对路过的一行人视而不见,只是慢悠悠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村西头的老槐树走去。
越靠近村西头,这样的人就越多。他们的表情高度一致,眼神空洞,嘴角上扬,像是被设定好的机器人。宋亚轩试着和一个擦肩而过的大叔打招呼:“大叔,早上好啊。”
大叔没有回应,只是咧着嘴笑,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他们好像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宋亚轩皱起眉头,“连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了。”
严浩翔推了推眼镜:“这说明‘快活仙’的控制力很强,已经深度影响了他们的神经系统。我们必须尽快阻止他,否则时间久了,可能就再也恢复不过来了。”
走到村西头,果然看到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干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枝叶繁茂,遮天蔽日。树下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俊秀,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正慢悠悠地扇着。他的周围围满了村民,都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他,脸上带着痴迷的笑容。
那男子看到番茄西游团一行人,不仅不惊讶,反而笑着挥了挥手:“哟,来了几位新朋友啊?快过来坐,听我给你们讲讲快乐的秘诀。”他的声音很柔和,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让人听了忍不住想放松下来。
“就是他!”贺峻霖小声说,“快活仙!”
孙悟空刚想上前,就被马嘉祺拉住了:“猴哥,等一下,我们按计划来。”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朗声说道:“这位先生,我们是路过的旅人,听说你能让人忘记烦恼,不知是何方法?”
快活仙笑着说:“很简单啊,烦恼皆由心生,只要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不就快乐了吗?你看他们,”他指了指周围的村民,“忘了痛苦的回忆,忘了生活的压力,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多好。”
“可如果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不也就忘了开心的事吗?”马嘉祺反问,“没有痛苦的对比,快乐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像没有黑夜,怎么会觉得白天的光明可贵?”
快活仙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年轻人,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痛苦有什么好留恋的?失恋的难过,失业的沮丧,亲人离世的悲伤……这些难道不是折磨吗?忘了它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你说的那些确实是痛苦,”宋亚轩走上前,轻声说,“但失恋让我们学会珍惜下一段感情,失业让我们反思自己的不足,亲人离世的悲伤,恰恰证明我们曾经深爱过。这些记忆,不管是好是坏,都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是它们让我们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如果都忘了,我们还剩下什么呢?”
快活仙的眼神冷了下来,手里的扇子扇得更快了:“看来你们是来捣乱的。既然你们不愿意快乐,那我就帮你们一把吧!”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声音变得更加柔和,却带着一种强烈的穿透力,“放松……放下……把所有的烦恼都忘了吧……像他们一样,笑起来……”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周围的村民笑得更开心了,甚至开始拍手。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朝着番茄西游团一行人袭来。
“张真源!”严浩翔喊道。
张真源立刻上前一步,双手张开,一道淡蓝色的屏障瞬间笼罩住所有人。那股波动撞在屏障上,发出“嗡”的一声轻响,随即消散了。
“果然是通过声音传播的!”严浩翔说,“嘉祺,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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