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里的光线随着暮色渐沉变得昏黄,肖邦夜曲的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荡开余韵,木棠抬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琴键边缘的木纹被指尖磨得光滑,旧钢琴特有的木质气息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桂花香,在鼻尖萦绕成温暖的旋涡。
“几点了?”他侧头问周明,后者正趴在旁边的谱架上打盹,被琴声惊醒时睫毛上还沾着点困意。
周明迷迷糊糊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得他眼睛眯了眯:“五点半了,食堂应该刚开餐,去不去?”
木棠合上琴盖,金属搭扣碰撞的轻响让他突然想起穿越那天的事——也是这样一个傍晚,他在陌生的宿舍里惊醒,原主的记忆像碎玻璃似的扎在脑子里,连床头柜上那杯凉掉的牛奶都透着疏离感。这才过了几天?他居然已经能在这架旧钢琴前坐满两个小时,连指尖的酸痛都觉得亲切。
“去食堂吧,”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听说今天有糖醋小排。”
周明瞬间清醒,从谱架上弹起来:“真的?那得赶紧,去晚了肯定被抢光。”
两人并肩走出琴房时,楼道里正涌着往外走的学生。穿蓝白校服的男生勾着肩讨论刚才的合奏,扎马尾的女生抱着乐谱快步掠过,鞋跟敲在水磨石地面上的声音像急促的音阶。木棠跟着人流往下走,后颈的抑制环贴着皮肤,凉丝丝的触感让他想起南塘最后那个眼神——早上在湖边撞见时,对方领口露出的银灰色抑制环似乎和他的款式不太一样,边缘刻着细巧的花纹,像琴键上的装饰音。
“想什么呢?”周明在楼梯口拽了他一把,“再不走糖醋小排真没了。”
食堂里的白炽灯亮得晃眼,不锈钢餐盘碰撞的脆响和鼎沸的人声裹着饭菜香扑面而来。木棠刚要往打饭窗口走,就被周明拽着拐进了靠窗的座位:“你占座,我去打饭,记得多拿两双筷子。”
他只好在塑料椅上坐下,手肘撑着油腻的餐桌,看着穿白色工作服的阿姨把冒着热气的糖醋小排舀进餐盘。原主的记忆里,食堂的糖醋小排总带着点焦糊味,可今天远远看着,那琥珀色的糖汁裹在排骨上,居然让他咽了咽口水。
“发什么呆?”周明把餐盘重重放在桌上,两碗米饭冒着白汽,“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木棠拿起筷子戳了块排骨,酸甜的酱汁在舌尖炸开时,突然听见周明嘴里含着饭嘟囔:“对了,明天有乐理考试,你做好准备了吗?”
筷子“啪嗒”一声掉在餐盘里,糖醋汁溅在白色校服的袖口上,洇出一小片黄渍。木棠僵在座位上,脑子里像有架钢琴突然翻倒,黑白琴键乱成一团——考试?什么考试?他穿越过来这几天光顾着琢磨ABO设定和南塘的信息素了,连课本长什么样都没摸清楚!
“不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像琴弦突然断了根,“我刚……刚过来啊!”
周明正费劲地啃着排骨,闻言抬起头,嘴角还沾着点糖渣:“什么刚过来?你这几天不都在学校吗?上礼拜乐理课李老师还点名夸你笔记做得好呢。”
木棠的心跳像擂鼓似的撞着胸腔,他想说“我不是原来的木棠”,想把穿越的事一股脑倒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弱弱的一句:“你确定是明天?”
“当然确定,”周明把手机屏幕转向他,备忘录里赫然写着“周三乐理考试”,下面还画了个哭脸,“我上周就记下来了,你忘啦?李老师说这次考试要算到期末总评里,占百分之三十呢。”
木棠盯着那个哭脸,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这几天确实翻过原主的课本,可那些五线谱上的音符像会跑似的,乐理书里的调式分析更是看得他头晕——原主明明是个钢琴天才,怎么会把这些基础理论学得这么扎实?而他这个连谱号都认不全的穿越者,明天要怎么应付考试?
“我……”他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总不能说“你们的木棠已经没了,现在的我是个连升号降号都分不清的冒牌货”?
周明见他脸色发白,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练琴太累了?其实乐理考试不难,你平时学得那么好,肯定没问题。”
“我平时……很好?”木棠抓住这句话,像抓住救命稻草。
“对啊,”周明扒了口饭,“上次模拟考你还考了全班第三呢,李老师说你对复调的理解特别透彻,让我们都向你学习。”
木棠的心沉得更厉害了。全班第三?原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学霸?他这几天摸到的那些零散记忆里,全是钢琴比赛和演出片段,压根没提过乐理课的事。难道原主是那种天赋异禀到不用听课也能考高分的人?
“我突然有点肚子疼,”他捂着肚子站起来,餐盘里的糖醋小排几乎没动,“我先回宿舍了,你慢慢吃。”
周明抬头看他:“要不要给你打包点粥回去?”
“不用了,”木棠摆摆手,脚步有些踉跄地往食堂外走,“我躺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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