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灵的苏醒,如同一道无形的律令,宣告了这场冲突的终结。
残存的狂战士在凶煞之气被压制后,纷纷瘫软在地,或被体内反噬的力量折磨得痛苦嘶嚎,或陷入虚弱的昏迷。赤岩部落的普通战士们,面对山灵威压和黑山战士重新燃起的斗志,早已战意全无,丢下武器,或逃或降。
烈熊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狂吼着,身上血光再次涌动,似乎想以自身为引,强行催动残余的邪法。但聂斌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刚刚调息稍稳的气血微微一动。
烈熊便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锁定了自己,仿佛被远古凶兽凝视,所有动作瞬间僵住。他看着祭坛上那个气息虽然略有起伏,但眼神依旧平静深邃的青年,又看了看周围溃败的部众和那具妖禽的巨大尸体,最终,脸上所有的凶狠、愤怒、不甘,都化为了灰败的绝望。
“当啷”一声,他那柄异形战刀脱手落地。
石虎大步上前,亲自用坚韧的兽筋绳索将烈熊捆了个结实,又指挥战士们迅速控制住其他赤岩部落的重要人物和还能活动的战士。
喧嚣与杀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伤者的呻吟、胜利者的喘息,以及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在空气中弥漫。黑山部落也付出了代价,不少战士受伤,更有几人永远倒在了祭坛之下。
木桑祭司在释放出最后那股沟通山灵的意念后,仿佛耗尽了所有精力,脸色灰败,身形摇摇欲坠,被急忙冲上祭坛的青禾和另一名少年搀扶住。老人却摆摆手,目光急切地看向聂斌。
聂斌缓步走到木桑面前,从怀中取出那枚暗青色鳞片,递还给老人。鳞片上的金色纹路似乎比之前明亮了一丝,触手更加温润。
“幸不辱命。”聂斌简单说道。他并未真正动用这鳞片的力量,但方才山灵苏醒时,他感觉到怀中鳞片与之产生了微弱的共鸣,或许无形中也起了一点作用。
木桑颤抖着手接过鳞片,感受着其中似乎被激活了一丝的古老威严,眼中闪过激动与欣慰:“聂小友……不,聂先生,黑山部落,欠你一个永世难忘的恩情。”他没有再用“小友”称呼,而是换上了更显尊敬的“先生”。
“祭司言重了,各取所需罢了。”聂斌摇摇头,看向下方开始清理战场的众人,“当务之急,是处理后续。”
接下来的几日,黑山部落一片忙碌。
伤员得到了最好的救治,木桑祭司不顾身体虚弱,亲自带领人手采集草药,并用传承的祝祷术为重伤者稳定伤势。牺牲的战士被隆重安葬在山谷向阳坡地,他们的名字将被刻在部落的传承石柱上。
对于赤岩部落的战俘,内部产生了分歧。有人主张以血还血,为死去的同伴报仇;有人则认为应当接纳部分愿意归顺的普通战士,以补充部落人口。
最终,在木桑祭司、石虎和几位族老,以及被特意请来的聂斌共同商议下,做出了决定:
首恶必究。烈熊以及几名主导血祭邪法的核心人物,被废去力量(由木桑祭司以残留的山灵威压配合特殊手法,摧毁了他们体内邪法根基),囚禁于部落最坚固的石牢,等待最终的审判——很可能是在下一次全族大会上公开处决,以儆效尤,并告慰战死的英灵。
其余普通战士,愿意真心归附、发誓遵守黑山规矩、接受监督的,可吸纳为部落外围成员,从事狩猎、采集等劳作,视表现逐步融入。顽抗或心怀异志者,则同样囚禁或驱逐出苍茫山脉核心区域。
至于那些因邪法反噬而伤残、神智受损的狂战士,木桑祭司叹息着,取了一些妖禽残留的羽毛和血液,配合特殊草药,配制了安抚与祛除凶煞余毒的药剂,勉强吊住他们的性命,但能否恢复神智,就看个人造化了。这既是出于人道,也是为了研究那邪法,以防日后再有类似祸患。
聂斌在战后便回到了自己的石屋,闭门不出。
同时引爆三颗混沌星种,尤其是最后命门星的爆发,对他尚未完全大成的第二层炼体道基造成了不小的负荷。经络的灼痛感持续了整整一天,气血也一度虚浮不定。
他花了三日时间,专心调息恢复。以《太虚混沌炼体术》的法门,引动地脉精气温和滋养,同时缓慢转化吸收体内残留的星种爆发能量。得益于混沌道基强大的包容与转化特性,恢复速度比预期快上许多。三日后,不仅暗伤尽复,他能感觉到,经历过这次极限爆发与修复,自己的经络韧性、脏腑强度乃至气血总量,都有了明显的提升。
“混沌燃星诀,果然是在生死搏杀与极限压力下,方能更快促进炼体术的精进。”聂斌心中了然。此法虽凶险,但若运用得当,确是一把淬炼己身的利器。
第四日清晨,聂斌刚结束调息,石屋外便传来了熟悉的、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脚步。
“师父。”青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少女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个木碗,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肉汤,香气扑鼻。她的小脸依旧有些苍白,眼圈微红,显然这几日也未曾好好休息,忙着照顾伤员和祭司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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