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有一种猜测，是不是这羊皮册里的文字包含了一个关于财富的秘密。结果这个王教授看到之后故意装作生气，把我们赶走。我们走后，他连夜离开了家，然后联系了他儿子，把他儿子从长安叫来，这是要一家人去寻宝啊！
还有别的解释吗？我也想把他往好的地方想，但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别的可能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一家子可真的太坏了。
次日一早，晴，有风。
我把工地上的事情安排完了之后，开车就去了玉水县。戴月今天一直都在开会，到了下午三点半这会才算是开完了。
我就一直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看红宝书，以前小的时候看红宝书，体会不到什么意义。现在再看，倒是有一番不寻常的味道。
戴月进来的时候，我连午饭都没吃呢。
她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下：“哥！你咋来了？”
我说：“这王教授的事情，还要调查一下才行，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去走访一下他的亲戚朋友。”
戴月说：“王教授这人很孤僻，没什么亲戚朋友。他的日子过得好，那些个穷亲戚，穷朋友，早就不走动了。”
我说：“你觉得会有人了解他吗？”
戴月说：“我已经调查过了，他有个老舅在玉水，我们可以去找王教授的这个老舅去问一下情况。”
戴月看看表说：“我们这就去吧。”
我开着车，戴月坐在副驾驶的位子，我俩出了玉水县城往西，到了一个叫玉泉村的地方。我们把车停到了一个土墙外面。
土墙的中间有一道栅子门，栅子门后面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是一条土路，土路两边是菜地。菜地里也不知道种了点啥，还没出来苗呢。
栅子门对着呢，但是没锁。我推开门往里走，看到院子里养了几只鸡，见到我们之后，都呆愣愣地看看我们，然后跑到了土墙下面聚在了一起。
我和戴月往里一走，屋子里就出来个老汉，踩着鞋，戴着一顶蓝色布帽子。他大声说：“这是谁嘛？”
戴月说：“大叔，我们是县里来这里调研的，想和您了解一点情况。”
“县里来的，调研啥嘛！”
戴月说：“方方面面，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啊！”
大叔这才热情地大声说：“请进请进！这话说的，咋可能把县里来的干部拒之门外嘛！我可听说咧，要在这西北土岗上修风力发电机呢，到时候，村里就可以二十四小时不停电咧，看还珠格格就能连上咧。你们是不知道啊，总是开演《还珠格格》这电就挺咧，第二天就算是不停电，也接不上咧嘛！”
戴月笑着说：“没错，就是想在这土岗子上修风电站，到时候电随便用，再也不停电咧。”
大叔说：“说的是嘛，又不是不交电费，总停电干啥嘛！”
我们进了屋子，屋子虽然很旧，但是摆着一台赞新的二十七寸大彩电。
我说：“大叔，这彩电不少钱吧？”
大叔说：“我儿子在天津工地上打工，过年回来给我买的。钱不钱的不说，这是我儿子的一片孝心。”
戴月说：“您老伴儿呢？”
大叔说：“儿媳妇和儿子都在天津打工，娃也带过去咧，没人照顾，我家那口子去帮着小两口带娃去咧。”
戴月说：“收入咋样？”
大叔说：“打工肯定比种地强嘛，我在家种麦子，他们在外面打工挣钱，一年也能整个一万多块钱，日子还算过得去。攒钱呢嘛，钱攒够去赢川买房子。”
我说：“为啥不留在天津？”
“那边房子太贵咧，买不起。还有，离家太远，风俗习惯都不一样，还是赢川更适合我们。”大叔说。
戴月这时候说：“大叔，王教授是您外甥，是吗？”
大叔一听乐了，说：“王得水是我外甥，他是我大姐的大儿子。当初他上大学，全家一起出的学费。一晃他都退休咧，拿退休金咧。我听说他住县城里面啊！你们找他，去县里找。”
戴月说：“大叔，不瞒您说，王教授失踪了。”
“失踪？他能去干啥嘛！会不会被人劫了财给宰咧，他这人是个守财奴，他这半辈子攒了不少钱，全都换成了手指头那么长的金条存在家里的保险柜里。他谁都信不过，只信自己。这还是有一次喝酒喝多了说出来的。”
戴月说：“买金条？从银行买的吗？”
大叔说：“王得水信不过银行，他是从民间自己收的，从民间买金子有个好处，不用上税。他家里有炼金子的设备，不管是金戒指，金耳环，还是金项链，到他手里就变成金条了。他能检验金子的纯度，这个王得水，还是有些本事。”
戴月说：“有钱为啥不存银行嘛！”
大叔说：“银行利息虽然不低，但是物价涨得也快。换成金子，物价涨，金子也涨，不吃亏嘛！”
戴月说：“他和您关系怎么样？过年来看望您吗？”
大叔笑着说：“年年来，每年给我买一条烟，一块钱一盒的烟给我买一条，我还要准备一桌子酒菜。王得水不仅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有一次倒酒没倒好，洒桌子上了，一个大教授，撅着腚滋溜滋溜往嘴里吸，愣是把桌子上的酒吸干咧。所以，我也不怪他，他就这样人嘛！他失踪咧，保险柜里的金条要是也没咧，那估计就是被杀人越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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