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翻了个白眼，立刻阻拦韩小月说出煞风景的话：“这个海瓜子呀，放在以前渔民拿它喂鸭子。因为数量很多，一网兜下去就是一大堆，根本就卖不掉……所以只能喂猪、喂鸭子。”
“放在现在却是越来越贵了，真是人民的消费水平提升，吃的东西不够用了啊。”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着。
“虽然没什么肉，但海瓜子蛮好吃的。你说的以前，是二三十年之前了吧，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韩小月的吃相很好，吃东西都是小口小口的，以避免食物飞溅到衣服上。
“我当然知道啦。我在四十年前，还有一个一起拯救世界的朋友，名叫潘浩。潘子不知道生活的怎么样？”
“那是游戏剧情中的朋友吧？”韩小月翻了个白眼，“游戏狂魔已经变态了，现实和虚幻傻傻分不清。”
“也不是分不清啦。”王昊叹了一口气：“很有趣的游戏，身临其境，很有代入感。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在国内上架了。因为内容过于惊悚，容易被和谐，可惜，可惜。其实我总觉得，青少年被保护的太好，也不算是好事。”
大排档的电视机中，播报最近的新闻：“经赤道太平洋至日期变更线附近的海面温度异常增暖，专家分析，今年的厄尔尼诺现象，将造成粮食的小范围减产。”
“世界的本质是竞争，有点风吹草动，只会苦了那些小国。”
王昊有个特点便是，不管什么知识都有所涉猎。
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虽然他并不精通，不过随便聊聊天，解解闷，糊弄一下妹子却是足够了。
“生活在大国，还有躺平的自由，生活在小国，只能考虑明天吃什么。对了，你有什么特别的理想吗？大学之后，要么考研究生，要么就是真正走上社会了。”
王昊感叹着自己快要逝去的青春，好歹算是有了一番“小小”的事业，否则难免会产生一种一事无成的负罪感。
“其实考研究生也只是为了寻找更好的工作罢了。如果不是真的热爱科研，博士生还是算了吧。”
“我就是因为懒得学习，才这样的……要是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这样吧。日子过的太舒适，人也就烂了。”
老王如此剖析自己。
韩小月愣了一下，这个拯救世界的家伙，正在抱怨自己一事无成。
怎么说呢……这是好事？
“理想？我好像……没有哎。”她许愿道，“要么……世界和平？这个理想很不错吧！”
“世界和平，你想的美噢！”王昊对自己家表妹的天真幼稚，感到有些嘲讽，“世界和平，是怎么个和平法？你是信仰共产主义，环保主义，还是自由主义？还是空想社会主义。”
“社会的运行是复杂的，超市里的物品，也不是货架上生长出来的。”
“人和人之间总归会有矛盾；人类和其他生物也会有矛盾。”
“人类本身也算不上是什么真善美的物种吧。你看这个虾，这个螃蟹，不就是被养殖的吗，它们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被人类吃掉……既然如此，如果有什么东西凌驾于人类头上，把人类当做低等生物，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所以，你觉得怎么才能和平？你得先有构想，有目标，才能许愿吧。”
刹那间，韩小月的脸色白了起来，放在桌子下的拳头不由得攥紧了。
她都紧张地出汗了——虽然天气本来就很热。
不会要冒出来吧……
不应该啊，大表哥绝对没有看见，白天发生的那一幕。
“是……是什么……凌驾于人类？””
王昊摇了摇头，看到她的表情，忽然觉得很有趣。
他本来想说“魔神”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个事情怎么说呢……毕竟只是游戏设定罢了。
他笑了笑，缓缓说道：“资本，资本凌驾于人类，它异化你的思维，影响你的行动，甚至，大幅度减少了种族的生育率。很多小娃娃都被资本给吃掉啦。”
“这玩意不就凌驾于人类头上吗，你能够摆脱它？不能的。就算知道了答案，也不能，对吧？”
“这样啊……”小月同学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歪着脑袋，“好像……也是。”
资本是魔神吗？不知道。
“明天再玩一天，后天我们回去了。”王昊突然说道，又规划了一下行程，开了个店，总归要稍稍上心。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回家充电这件事！游戏没得玩，实在是心痒痒啊。
“要么今晚……通宵，一起打霸者荣耀吗？”
“好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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