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我进去坐坐吧。”
如今慕微华没了以前的少女心性，司律也不总说她，和她关系更融洽了，就像是好友一般。
“好，”司律应下，随手一挥将庭院中的石桌石椅打扫干净，又变出一小碟子糕点。“今日你来的突然，我倒是没给你准备吃的，就剩一点你最爱吃的梅花酥酪了。”
慕微华难得的微微一笑，捻起一块糕点，“你怎么在我每次来的时候都准备一堆吃的，这么喜欢投喂我？”
司律煮着茶答道，“还不是你之前每次疯玩被我逮到了之后都说饿了要回宫吃东西，不愿在我哪儿听训。”
“所以我干脆准备好吃的，看你还找不找借口。”
“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这个习惯，当司律变成云泽是也没有忘记。
慕微华轻轻咬了一口糕点，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两人说了许久的战事，好不容易忙里偷闲便转变了话题。
只是，在他们闲聊时，今日上仙界来找紫岚禀报魔界事宜的墨归澜迷路了，正好走到了司律寝宫门口。
他听到了慕微华的声音，隔着微掩的门缝，他打量着慕微华。
又瘦了，还憔悴了…
墨归澜心底泛起微微的心疼。
一时间，他看着许久的未见的慕微华，挪不开眼，驻足听了起立。
“对了，”司律问道，“红月和人界那个凡人若真成了，她岂不是要很少回上灵界了？”
“是啊。人家啊，要留在大昭当元后，享受这人间繁华，可不愿回荒无人烟的上灵界咯。”
上灵界统共就八十一个人，却占着一界之地，很多地方都荒无人烟，凄凄凉凉的。
“倒是紫岚和洛萧让我担心。”慕微华叹了口气，“这洛萧的母亲非以死相逼他娶战威上神的女儿，我瞧着，他也快妥协了。”
“这战威上神是仙界第一猛将，他母亲这么做无非是想巩固他的地位。毕竟如今战局纷乱，他本就是刚登基的新帝，难免有意外。”
“可是有我在，谁敢造他的反？”慕微华又狠狠咬了一口梅花酥酪，“你看现在紫岚，关于洛萧的事情问也不问了。”
“毕竟我们虽为神尊，但按规矩是不能直接插手其它几界的内政的。所以他母亲着急，很正常。”司律给慕微华倒了杯茶，“再者，紫岚不问又怎么？她可能是太忙了。”
“你不懂！”慕微华瞪了他一眼，“在我们仨这里，当一个女人什么都不问，就是什么都不会关心，也不在意一个人了。”
这句话，是慕微华随口一说，但墨归澜却记了许久。
所以他在人界，看到慕卿云对他的一切都不再询问时，他才会心急如焚，心如刀绞。
慕微华说完，抿了口茶，又道。
“我瞅着，紫岚如今这样子，这段姻缘是没戏了。”
“你呀，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人家起码有选项，你呢？”
司律这话原本是试探，他想知道慕微华心里有没有人，确切地说，是有没有他。
“选项？”慕微华反问着，不知为何，她心底竟然划过了墨归澜的身影。但很快，她强行抹去心底的涟漪，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中所有的情绪，“现在都什么局势了…”
“我，作为这六界之尊，应当关怀六界。哪里有心思想这些。”
“若没有这一切呢？”司律又问道，“你会…选择什么样的男人？”
门内，司律一颗心怦怦跳着等待着她的回答，而门外墨归澜也握紧了双拳。
“也许…”
慕微华忽而笑了笑，这笑倒是有几分从前天真无邪的影子。
“我想…应该是会给我一切的男人。”
“会给我上九天摘星的男人。”
“就这？”
司律忽而笑了。
“嗯，”慕微华肯定的点头，“就这。”
司律突然觉得，追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还挺简单的。
司律作为神尊，已经富有一切，他可以给她一切。
这天上的星子都在星月台，她若想要他去取一颗就好。
可是，门外的墨归澜却和司律的想法完全相反。
墨归澜现在拥有的不多，但每一件都难以舍于他人。可为了慕微华，他可以舍。
他不似司律一样，对这世间一切难获得之物唾手可得。但为了慕微华，他愿意倾其所有一试。
也许从这时开始，就注定了这两人不同的结局。
从未和慕微华说过一句话的墨归澜才是真正了解慕微华之人。
而和慕微华相识已久的司律，永远不会是了解慕微华的人。
这，就是差别。
“好啦，”慕微华渐渐收了笑容，朝门口走去，“夜深了，我回去了，明日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我送你。”司律跟上她。
可就在慕微华开门的那一刹那，正好迎上假意路过的墨归澜。
慕微华双眼忽而亮了起来，她刚准备跟墨归澜打招呼，却被司律抢下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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