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厅的人，全愣了，或者说，被雷劈傻了。
两个煤老板保镖，刚才见凌天动手，本能地朝前移动，然而，凌天撸表、砸表的动作一气呵成，两人才迈出一步就缩回了腿。
这身手，不是一般的高手呀，我俩上去，给他打牙祭都不够，表又不是咱老板的，犯不着上去送命。
销售经理和柳茵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脑一片空白，更别提开口说句完整的话了。
终于，有吃瓜群众从五雷轰顶般的惊诧中，缓过神来：
“我说，那少年，要买一一一……一个亿的别墅？付的还是全款一亿元现金？”
“嗯嗯嗯，应该没听错。”
“然而，他是凌氏集团最穷的小孙子。”
“我靠，智商余额不够，谁借我点？”
“不会是吹吧？”
“吹能吹这么大个逼，还砸了人家二十多万的名表呢。”
“泥玛，霸气，这才叫霸气。煤老板的霸气，在少年面前跟渣似地！”
凌天歪着头：“我说经理、柳茵茵，你们咋滴啦？没听清的话，我再说一遍，爷我时间宝贵，你们马上给我签署买卖合同，这套一亿元的别墅，我全款买了。”
销售经理本能地连连点头：“哦哦哦，好好好，签，我签。”
柳茵茵：“凌凌凌……凌天，别闹了，行不行？”
凌天倒真乐了，转转头，像发现什么似地，拍着煤老板的肩：“哦，我倒真忘了，应该尊重一下李老板的意思。”
煞有其事地挨着煤老板坐下：“李老板，这套一亿元的别墅，如果你想要，小弟尊敬你一下，忍痛让给你了，如何？”
这话，跟刚才煤老板训中年男的口吻一模一样。
中年男在旁边乐得直跳脚：“对对对，李老板，买啊，你说句‘老子买了’，这句好有霸气的！”
煤老板茫然摇着头：“不不不，一亿元这个……踏马的老子没……那么多钱。”
凌天从牛仔包里，掏出了整叠空白支票，摸摸包，忘了带笔。
抬头望着柳茵茵：“喂，借支水笔来用用。”
这回，所有人都只是瞪大着眼，再不敢放半个屁了。
支票在面前，那可是真家伙了。
柳茵茵一头扑了过来，搂着凌天，高耸的胸峰，挨得他好难受：“凌天，小弟，你原来才是大老板啊。”
凌天一把推开了她：“拜托，我是来买别墅，不是来买/春的，挨这么近干啥，快去拿水笔。”
柳茵茵两条玉腿乱舞，捧着水笔就递了过来。
凌天伸出一只手，把煤老板给搂了过来：“来来来，替小爷数着零，万一数错就不好办了。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嗯，应该没错，行了。”
他抬起头，望着傻不拉几看着他写零的销售经理，有些发怒：“喂，卖不卖啊？”
销售经理原地蹦起：“不卖我傻啊！”
飞也似地跑向经理室，一边向老总汇报，一边忙着准备特制合同。
麒麟山，是母亲最关注的地方，以前凌天也经常陪母亲来这儿看，因此对于价格，他心中有数。
一亿元，出的是虚价，实际上包括了各种税费，而且房证、地证，全由房地产公司走特别通道，不须买家出面，当天就可办好。
在合同上签完名字，他扔掉笔，头也不回就走出了销售大厅。
留下一地碎掉的眼珠：“我擦，就这么走了？支票给了人家，不怕转完账吃软的不认账？”
“玛的，这气势，碾压一切，我给跪了。”
“凌氏集团，难道又要雄起了？”
“瞧这小哥，恐怕是这样。”
“喂喂，找机会赶紧跟小哥多拉拉关系，一亿元随手拍出，泥玛，这有多霸气啊。”
柳茵茵飞身追了出来：“凌天凌天，告诉姐，在哪儿发财呢？”
凌天淡然一笑：“彩票中奖。”
“呃……中了多少？”
“不多不少，刚好一个亿哇。”
……
凌家大院，餐厅。
20人坐的大圆桌，除了末座空着，其余都坐满了人。
凌老爷子头歪斜着，目光呆滞，坐在主座，中风后遗症一望便知。
凌天的伯父、婶婶、堂兄弟堂姐妹、姑姑姑丈，等着菜肴上齐，也等着迟迟未到的凌天。
他的母亲安静地坐在一隅，像是个多余的人不发一言。
门口，响起一串沉稳的脚步声。
凌天昂首而入，先走到母亲向前，轻轻地拥抱了一下老妈：“妈，我回来了。”
“小天……”
餐桌上，突然响起一声含糊不清的呼唤，那是爷爷两眼放光，想朝他张开双臂，然而只是无力地耸了耸肩。
凌天三两步直到上前，紧紧地搂住：“爷爷，小天回来了，小天在您身边呢。”
“唔唔唔……”爷爷嘴里含糊地发着音，神情甚为激动。
中风后，爷爷的语言能力未能恢复，刚才那声“阿天”，已属极其难能可贵。
朝堂亲们淡淡地打过招呼，他坐到了末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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