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眼底的厌恶更加慎重了起来：“你这样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滚！”云浅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恨自己只能白白被云散欺负，可是，她再如何恨也没有用，她动不了云散。
“我滚了，谁给你学费？”云散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这一句话，对云浅来说，威力不亚于是广岛投下的原子弹。
她的全身都开始发抖了起来，而云散，他顿下了身子，用一种胜利者独有的口吻对云浅说道：“让我滚，你就没有办法继续念书了，你不是想给妈妈报仇么？你不是恨我么？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对付我？”
云浅的双目充血，小小的身躯就像是隐藏了无数的能量一样，她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对着云散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明明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明明什么都不是很懂，可是她却知道，云散要的是看她狼狈，云散要的是看她连尊严都不要了的样子。
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够成为一个有知识有作为，能救妈妈的人，她什么样的苦都能吃，什么样的罪都能受。
他想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那就让他看就是了。
云浅跪着，小小的脑袋狠狠磕在木地板上，一下一下，分外有力：“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我想念书，我要念书，我想念书……”
云浅其实已经想不起来，那个时候自己到底磕了多少次的头，只知道，自己磕头磕得什么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跟个机器人一样，不停地重复这个动作就是了。
现在，她看着掌柜的一下一下磕头的样子，如何能不动了恻隐之心？
现在的她就像是当初的云散，如果一走了之，她跟云散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是他，她这辈子也不愿意变城他。
“对不起林少，我想听听看，掌柜的要求我们什么。”云浅甩开了林深的胳膊。
她没有办法对这样的掌柜的视若罔闻，那是在对自己过去的鄙视和放弃，云浅做不到。
林深看着云浅，听到她的语调都变了，便干脆也停下了脚步。
明明不愿意再去搭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可是，因为云浅停下了脚步，他也就停了下来。
对林深来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云浅变得这么重要，重要到他甚至可以在某些时候，放弃自己的原则，只为了让云浅能够稍微开心一点点。
掌柜的看到这俩人都停下了脚步，眼底立刻闪过了一抹惊喜的笑意，他没有从地上站起来，而是仍然跪在地上：“我想请你们帮我把千里江山图的动荡解决了，因为这副图画和现实世界的交叉点在我这里，所以我很清楚，现在的千里江山图非常不稳定，我担心有朝一日，画里的人跟画外的人，会重合在一起。”
云浅虽然听懂了掌柜的话，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只能把目光投向林深，而林深却没有接住云浅的目光，而是淡淡然看着掌柜的，说道：“你会这么说，想必是因为，你已经发现有这种迹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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