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茶先回家洗了个澡，随后去找灵执。
她到他家里，直接坐到沙发上，闭目养神。
灵执这会儿不在家。
等他从蒋余那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进家门时，看见沙发那多了个人，目光微顿。
他见她闭着眼，放轻脚步往里走。
灵执慢慢靠近她，沉默打量会儿，试探叫道：“连茶？”
她没回，眼皮都没动一下，像是真睡着了。
她这会儿穿了一身白色睡衣，领口是娃娃领，身上那股子疏离感淡去，全身终于有了一些温度。
灵执猜她是洗完澡过来的，东赶西赶，才会这么累。
奇怪的自责又开始爬上来，在心头作祟。
他定定神，转去客房抱了条毛毯回来。
抖开后，小心翼翼盖到她身上。
灵执已经足够小心，她却还是醒了，眸子里一片清明，完全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你装睡？”
连茶坐正些：“我没那闲功夫。”
又不是铁打的身子。
困了就睡了。
谁装！
灵执抿抿嘴，知道自己误会她，低声道：“抱歉，你好像很累，要不我们改天再聊。”
“不用，我不累。”
改天也忙！
他有些为难，她眼底的疲惫做不了假。
“那你闭着眼睛听吧。”
连茶不仅闭上眼睛，她还顺便躺下了，脑袋搭在灵执旁边，安静等他开口。
灵执因为她离得近，说话时声音有些飘，和他的心情一样特别忐忑。
“我想了很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不舒坦我也不自在，我们能不能先从朋友开始，现在太快了，我不习惯。”
连茶：“我又没碰你，哪里快？”
投个食而已很快吗？
那慢是要多慢。
话都不说？！
灵执语塞片刻：“你天天来家里，还不快。”
“谁让你天天在家。”怪我咯。
灵执：“……”
“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先弄清楚对对方是什么想法，我不想只是因为一些外部因素，而把我们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她突然坐起来，按住他的肩膀和他对视：“所以，你是什么想法？”
他视线躲闪开：“我不知道。”
“喜欢或不喜欢，没有不知道。”
灵执深闭上眼睛，沉重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那些他刻意回避的东西，现在直白的摆在面前，避无可避。
他忽的睁眼直视她，身体紧张的发颤，哑声道：“我可以抱你吗？”
连茶眸色凝了片刻，手臂滑下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身体抖的厉害，双手依旧垂在两侧，没有回抱她，只慢慢垂下头，靠上了她的肩头。
“也许你说的没错，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感到很熟悉，也很喜欢。”
连茶：“那要是没有了呢？”
“……”灵执无语的咬她耳朵一口，“你就不能顺着说下去，非要和我叫板。”她这个人是真不适合聊天。
“你别乱咬。”
她不舒服的推开他，拧着眉笔往边上挪。
灵执有些发懵，扫到她眼底的不自然，又有些想笑：“你不会是害羞吧？”
连茶压下那股躁动，冷声道：“现在我只能接受拥抱，其他的你不要想。”
灵执这下真笑了，桃花眼像里噙着汪春湖，潋滟动人。
“是我错怪你了，原来你真的不快。”
连茶：“……”都说了培养感情，八字还没一撇，快什么快！
连茶觉得他肯定说完了，站起来就要走。
“挺晚的了，你留这睡吧。”
“我说了别的你不……”
“我家房间很多，你放心。”
连茶：“……”
……
“这就是你说的房间很多。”
这一览无遗的客房，让连茶格外头疼。
站在门口的灵执认真点头：“是很多，但床只有一张。”
连茶：“……我走了。”
“但它也大呀，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谁也不碍谁。”
连茶盯向灵执：“躺下后你是不是又要说只抱一下，然后……”
“你打住！”灵执吼完这一句，气势很快弱下去，“没有然后了……你看我有那个胆子吗。”
连茶：“……”
他垂头看着自己的脚背，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我们算是确定关系了吗？如果是那你就留下来。”
他说完，收回堵门的脚，往边上走了两步，让出个足够走人的距离，沉默的等。
他有些无理取闹，她其实挺想骂他的。
连茶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漠然的扫他一眼，路过他向前走。
灵执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没回头，消瘦的脊背绷得笔直。
连茶：“上来睡觉。”折腾到现在，累死了。
他立马回头，只看到一抹白在楼梯口闪过，在高兴之前，他已经大步跟上去。
躺到一起后，灵执其实比他自己说的还要老实。
在床上一动不动，更别说去抱了，靠都不敢靠过去。
连茶也挺无语，她都默许他抱了，他又怂，真是爱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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