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简书被秦寿春发现后就急匆匆地走了，秦寿春张望几秒，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推门进到室内。
林笑不安地站起来，“校长，简…韩同学他有什么事吗？”
秦寿春道，“那孩子没说一句话就走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
林笑讪讪坐回去，注意力完全分散，以至于秦寿春跟她说的话都没听清楚。
秦寿春皱紧了眉头，再次重复说的话，“林笑，这是出国有关的资料，你拿回去看看。”
林笑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仓皇接过资料。
秦寿春坐在欧阳叶身边，喝了口茶，“这份名额是欧阳特意给你的。”
林笑复杂地看着欧阳叶，“学长，你为什么要特意为我准备这些？”
欧阳叶温文有礼道，“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对象。优秀的人不应该局限在小世界中，你应该去更加广阔的世界历练。正好我要去美国深造，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如何？”
林笑捏住厚厚的文件，抿了抿唇，欧阳叶看出她的犹豫，再度开口，“我可以给你一周时间考虑，等你市级数学竞赛考完了，我会约你见面。”
林笑持着一大叠资料回到班里，韩简书与他三个基友不见踪影，这还是他们交往以来韩简书在学校里头一遭没跟她一起吃饭。
习惯是日渐养成的，一旦被打破，就会让人浑身不舒坦。
林笑心里堵得难受，没胃口下楼吃饭，坐着没事干就展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资料浏览。
天逐渐暗下去，班里来了近半的学生，林笑看资料看得认真，还用红笔将比较重要的部分圈起来。
晚自习第一遍铃声响起，同桌掐着点到座位，林笑听到动静，用余光偷偷观察同桌的脸。
韩简书满身大汗，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水濡湿了，身上有薄薄的汗味，却不难闻，反而散发出男孩子阳光的气息。
李书桐将篮球扔到课桌底下，瘫坐在椅子上喘气，虚弱地支起一根手指，“爷，以后虐渣别找我了，我心理阴影面积比地球表面积都大。”
韩简书顾着用湿纸巾擦汗，眉尖微蹙，满脸写着“不爽”二字，不仅他不爽，看他脸的人也觉得不爽。
林笑将资料收进文件袋，不知道拿来的脾气，用力往抽屉里戳进去，闹出很大的动静。
“嫂嫂，你要留学啊？”过道对面的徐航面对林笑叉腿坐着，手里还捏着一瓶喝到一半的能量饮料。
李书桐伸手拍拍他光裸的胳膊，徐航善解人意地把能量饮料递给他，两手接触时，各自手掌侧的黑白兔子拼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猫腻。
林笑看着李书桐把徐航没喝完的能量饮料咕噜噜喝下肚，看两人的眼神都变了。
“呃…”，林笑一时忘了徐航问她什么，“你刚说什么？”
徐航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林笑沉默了，刚知道欧阳叶特意给自己提供留学资助时她确实很心动，但想到家中情况还有旁边的人，她开始犹豫，拿不定主意。
“不是吧嫂嫂！”张彬拉拉林笑袖子，在林笑看向他时偷偷指了指韩简书，“你出去了，咋们爷怎么办？”
林笑下意识看了眼韩简书，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看她，当她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时，清晰地看到他慌乱躲闪的一面。
是了，她若是走了，韩简书怎么办？
林笑暗自攥住十指，琢磨良久才出声询问，“韩简书，你想出国留学吗？”
“你爱去自己去，关我什么事？”
韩简书近乎冷漠的语气刺得林笑发酸，盯了韩简书几分钟，林笑赌气式地拉开椅子，随便找本练习册埋头用学习掩饰自己。
兄弟三个你看我我看你，一顿乱看后都识相地转过去，气氛陷入可怕的压抑状态中。
欧阳叶的返校演讲即将开场，全校学生一直处在亢奋的巅峰状态中，从提前半小时入场开始，礼堂内外嗡嗡声不断，像是成千上万的蜜蜂倾巢而出，密密麻麻的人头足以吓死密集恐惧症患者。
林笑与聂桑桑、楚月三人一同被人流挤着进礼堂，处在人潮中，她们压根不用费力行走就能被前后左右的人带着一起进去。
“我的妈，这群人疯了吧？”楚月揉着被挤出红痕的胳膊，忍不住骂一句。
聂桑桑比楚月还惨，一头整齐的马尾直接挤成乞丐头了，三人找到座位后，她才趁着喘气的机会重新梳马尾。
相比之下，林笑显得淡定些，她攥住两侧衣摆正襟危坐，炯炯有神地看着高台。
楚月拍一下林笑胳膊，“喂，你没被挤出事吧？”
林笑扭头看她，不经意间看到隔了五个人远躺坐着假寐的韩简书，鼻尖禁不住发酸。
她只觉得韩简书把她冷得莫名其妙，她又没哪点对不起他的，凭什么要主动去讨好他？
林笑窝火地抱起胳膊，愤愤然用力压上椅子后背，将楚月的话完全忽略。
聂桑桑顺着林笑刚才的目光找到韩简书，觉着两人不对劲，“林笑，你跟班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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