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经理提出的条件非常优厚，我个人表示非常满意，”江烨言笑晏晏，摩挲着咖啡杯边缘，眼底多了几分思量：“但我希望等等FLY，如果我们三方都能谈拢，自然不错。”
“江导，你该知道，FLY不过是个二流经纪公司，资金有限，如果中途撤资，你将再次面临焦头烂额的局面，”方玺汤匙慢条斯理的搅了搅浓郁的拿铁，笑得斯文，“但江导该知道，如果签署这份合同，我可以保证不让剧组面临现在这样的处境。”
他在医院修养半月就出院，期间查到苏锦心在C市拍戏，昨晚助理接到江烨电话语意大底是拉投资，方氏本身经营大型百货商贸，跟娱乐圈半分关系沾不上。
助理例行汇报，顺嘴提了《与君共执扇》的名字，他连忙给江烨打了电话沟通。
对于苏锦心的作品，他便忍不住参与，可又想独占。
江烨十指交叉，眉宇有些松动，“你说得确实不错……”
论实力，FLY这样的二流公司委实与方氏不可同日而语，但既然约好了时间，总归要聊上一聊。
“那签合同吧。”方玺将跟前的合同推到江烨面前，笑道：“签署合同后，我会解决蒋氏遗留下来的问题，你不必担心。”
“方总，好久不见。”
不远处响起富有磁性的声音，带了三分笑意。
方玺与江烨齐刷刷抬头朝声源处望去，见季风一袭暗灰色西装款款行来，方玺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蹙。
季风不是纪幸川的特助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风言笑晏晏冲江烨伸手道：“你好，我是FLY的代表，这桩投资案由我全权代理。”
他有些意外，虽知方氏插手，可没想到竟惊动了方玺。
“你好。”江烨起身与他握手，“幸会。”
方玺轻轻啜了一口咖啡，眼底闪过几丝幽暗。
没想到，这么快就与纪幸川对上。
“恐怕季特助来得有些迟了，我与江导已谈得差不多了。”他见季风坐下，唇角微勾，颇有些胸有成竹道：“这桩投资案，方氏想独占。”
“那可巧了，FLY也想独占这桩投资案。”季风勾唇，眼睛微微一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合同递给江烨，“毕竟，我们十分看好这部剧。”
纪氏投资的项目，没有不赚钱的，即便不赚钱，也得想办法让他变成赚钱的项目。
“FLY愿意投六千万？”江烨接过合同翻了翻，一字一句不敢看漏，前面常规条款，后面拟定了不少关于拍摄时的事宜。
他越看，越觉得FLY有备而来，眉头渐渐蹙了起来，“可这些条款……是不是有些太……”
由廉青主导编剧，需有三名武英级别的武术指导，服化道将邀请傅君婥担任指导，剧集拍摄过程中需进行进度报备……
“方氏可以投七千万。”方玺唇角一勾，与季风四目相对，声音低沉多了几丝云淡风轻的魄力：“至于条款，江导按照自己的想法拍摄就可以了。”
“七千万？”江烨一惊，觉得方氏委实财大气粗，可看着季风的合同，又忍不住问：“请廉青担任编剧好办，可三名武英级别的武术指导根本不好找，傅君婥是业内资深服道化圣手，不好请啊……”
FLY确实对业内的了解更加专业，可是上面的条件未免来过苛刻。
“FLY投资六千万，多一分不会多，”季风喝了口服务生刚端上来的拿铁，“至于武术指导，傅君婥，江导不必担心，FLY会一手解决，江导只要安排好就好。”
《与君共执扇》属于女频IP剧，书粉众多，若脱离原着作者反而会失去内味，唯有廉青才知道读者想要的是什么。
保住内核还不够，还得通过不少细节加持，才能做到精品。
既然要投资，就得不遗余力做到最好。
“这……确实不错。”江导往后看条款，忍不住点了点头，眉头却仍然紧蹙。
越看，越觉得这条款未免太理想主义，如果上头请到这些人，他还愁剧不火？
若说方氏费点手段能请到，他还信。可FLY公司里都没几个拿得出手的艺人，指望他们能请，活像痴人说梦。
年轻人，还是得多点历练才是。
季风暗暗一笑，瞥了眼方玺，从他举了举杯子。
“江导，方氏也可以为你请来这些人，”方玺十指交叉，笑道：“甚至我们可以把投资追加到八千万。”
昨夜太赶，只匆匆做了一份投资合同计划书，多余的根本没准备。
他眼睛微微一眯，暗道太过轻敌，竟隐隐落了下风。
“八千万！”江烨抬头颇为惊愕，旋即笑道：“这可太好了。”
“我想，江导还是先看完合同吧。”季风丝毫不慌，搅了搅咖啡，姿态优雅道：“江导，可以慢慢想。”
方玺双腿交叠，神色淡淡，眼底闪过几分不悦。
纪幸川身边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讨厌。
江烨看完合同最后一页，心底暗暗有了计较，抬头冲季风笑道：“FLY的条件非常人，我能问问，现在FLY的执行长是谁么？”
FLY是二流经纪公司，上个月突然易主，想必是哪个豪门世家出手收购，这也是为什么他要等季风的原因。
掂量两方，若是抵不过方氏，他也好找借口婉拒。
季风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特助名片，递给江烨，面上笑得斯文，“这是我的名片，我想，江导一看便知。”
江烨接过名片，眼睛微微一睁，有些不敢置信，精致的黑色名片上印着漂亮的烫金字体……纪氏集团总裁特助季风。
FLY，是纪氏的产业？
之前的疑虑顷刻间打消，如果是纪氏请傅君婥算什么，就算是请国外知名女星他都相信。
“季特助……”江导抬头依旧有些不敢置信，暗暗称奇，难怪纪氏能将产业做得那么大，诸多事项考虑得这般周到。
季风伸手握住他的手，眯着眼笑道：“合作愉快，江导。”
江烨愣了下，连忙道：“合作愉快。”
跟纪氏合作，还怕什么资金链短缺，就条款上哪些人能请来几个，他都要烧高香了。
方玺蹙眉，眸底闪过几丝嗜血与阴沉，死死盯着交握的手，唇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
区区一个季风，这么轻而易举拔了头筹。
纪幸川，看来他还是太低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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