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很大，大到可能一次分别就是一辈子再也不见。
沪市也很小，小到王一凡又再次遇到了房东张阿姨。
一次并不美丽的邂逅，也没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敌视，而是那种让他哭笑不得的感慨，真是一种糟糕的缘分。
张阿姨借坡下驴，施施然地和那威猛大汉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双眼时刻都盯着叶子荣，生怕一不注意，又给这胖子给溜了。
叶子荣的确很想跑，倒不是他不想还钱，他是的确没钱，能拖一天是一天，只要能有机会给他缓过劲来就好，他仍旧对他的荣耀经纪充满信心。
张阿姨依旧秉承着其无理搅三分的性子，更何况，这一次，她是占了理的，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嗓门大。
许是叶胖子这边时常发生这种情况，周边都是有人得闲过来瞅了一眼，看到膀大腰圆的那大汉，都又直接缩了回去。
王一凡很无语地看着身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的叶胖子，心说这家伙欠谁的钱不好，偏偏去欠张阿姨的钱，竟然还想着躲债，真的是有点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不讲究。
“怎么着，还是还不了钱？”
张阿姨冷笑不跌，语气奚落。
叶胖子张了张嘴，叶阿姨立刻摆手，“别跟我扯有用没用的，我之前怎么就信了你这个臭小子的邪，竟然还真以为你小子能飞黄腾达呢，闹了大半年了，还舔着个脸问我借钱？”
张阿姨心中有怨气，“借你钱也就罢了，你小子偏偏还不想还钱，这都堵了你几次了？”
她是越说越气，打了一辈子鹰了，没想到竟是差点被鹰给啄了眼睛。
王一凡在一旁听得好笑，能让张阿姨吃点小亏的人可不多见，叶胖子竟然还能够从抠搜的她手里头借出钱来，本事委实也是不小了。
“张阿姨，之前您借我的钱，我都算作是公司股份给您入了股的，您也同意了的，现在您临时要要回去，这就算是违约了，钱可就不能原数地还给您了，我劝您还是再等等，您要相信我的能力，相信我公司的潜力，未来……”
叶胖子一张嘴，就给张阿姨画了好大一张饼。
只是他还没说完，张阿姨一巴掌就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她也是被气到了，下了大力，疼得她整张脸都扭曲了，嘴角还不住地抽抽。
王一凡看着她那通红的手掌，好似能感受到这种疼，觉着自己在她那儿受的委屈一下子就通透了不少，不由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张阿姨凶厉的目光刷得一下就等了过来，叶胖子也很是无语地看着他。
大哥，谈判呢，不帮忙也就罢了，别火上浇油行不行啊？
这估计就是叶胖子的目光的潜台词。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两个为什么能混到一块去，都是些不要脸皮的小王八蛋，笑什么笑？王一凡，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看看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张阿姨顿时就破口大骂，上次一大帮人来找王一凡，一看就是些不好惹的人，可把她吓得不轻。
“我招惹的那些人的确都不是什么东西！”王一凡讽刺了她一句，却发现张阿姨根本没听出来，便转换话题道，“张阿姨，我觉得叶总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他这个荣耀经纪还是很不错的，我很看好他未来发展的前景，你入了股，以后就是股东，等公司发展了，分红就是一笔不小的收益，这稳赚不赔啊！”
“呸！”张阿姨伸手指着王一凡的鼻子，道，“他能赚钱，早就赚着了，还用等到现在？就是个没出息的，也就你混着他一起来骗我！就冲你刚刚说的这些话，我就不能信他，因为你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你觉着好的，那一定是不好的！”
这话，虽然是歪理，但也的确是有那么点符合逻辑的样子。
叶胖子头一回用一种很不信任的目光看着王一凡，他不明白明明是跟凶毛哥称兄道弟的大佬，会给张阿姨留下这样的印象，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竟然还会愣由她这样指着他的鼻子奚落讽刺！
现在的大佬，脾气都那么好的吗？
“我真的很看好叶总的公司的，这一次过来，也是特地来考察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也是想和叶总进行合作的！”
王一凡继续陈述事实。
现如今，他面对张阿姨的时候，已然是另一种跟之前全然不同的心态，以前觉着愤怒、厌恶，现在却觉着可笑、可怜。
“你也是被这胖子给忽悠过来的？”
可是，张阿姨一句话，就直接让王一凡破防了。
他哭笑不得地看向叶胖子，叶胖子一脸被侮辱了的样子，开始叫屈，“张阿姨，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人品，更不能诋毁我的公司，如果对我的公司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会保留追究你责任的权利！”
哪想到张阿姨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当即就呛了回去。
“瞧瞧，瞧瞧，这胖子说话就是那么一套一套的，好啊，你来告我啊，我要看看，你拿什么怎么告我！”她复又指着王一凡，“你小子也别被他给骗了，什么考察，什么合作，这就是个穷鬼，连温饱住房都成问题，拿什么钱来跟你合作，给你投资？”
叶胖子瞥了眼仍旧淡笑应对的王一凡，突然好想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大声道：“张阿姨，之前不管您说什么，我都可以忍，但是您不能这么对待我的贵客，凡哥是凶毛哥介绍过来的，我相信他还有凶毛哥的人品！”
他一脸激动，肉嘟嘟的两颊都红扑扑的，瞪着双眼，好似一言不合就要跟张阿姨拼命的样子。
张阿姨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便是那威猛大汉也是一个激灵，不过，他还是很好地履行了属于他的“责任”，刷地一下也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凑到了叶胖子面前，面露凶相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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