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愁眉苦脸。
“安啦，安啦，我不会传出去的！”
猫儿最后给他送上一瓶放心药。
王一凡还是将信将疑，但“沉迷”于《鬼吹灯》世界的猫儿显然不会再将小说还给他，能得到这样一个保证，已然算是最好的结果。
他只能不住地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便是传出去也就传出去了，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反正网站上也快连载完了，有一个小小的时间差，不至于影响太大。
至于谢超，他倒是更放心一点。
就冲他刚刚对猫儿的那副姿态，他就知道，他有属于他的江湖，是不屑跟猫儿这样的“凡夫俗子”多说一句话的。
还是抓紧把剩下的章节上传了，才是硬道理。
……
画面一转。
这是老蒋的办公室，王一凡坐在一个木质的椅子上，双手放在双腿上，坐得无比乖巧。
老蒋和颜悦色地给他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水，脸上是如春花般灿烂的笑意。
王一凡从未见过他这样笑过，就好像是绝无仅有的空前绝后，而他心里弥漫的，却是瑟瑟的凛然。
这他妈事情也太反常了啊！
办公室里挤满了人，都是王一凡见过的或者没见过的老师，其中以女老师居多，甚至连办公室靠着走廊的窗户上也趴着两个，一脸好奇地盯着他看。
他此刻觉得，他就像是动物园里被观赏的小动物。
柔弱、彷徨、紧张和不知所措。
老蒋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就是笑，然后把挂在椅子上的那件西装套在了身上，又正儿八经地从公文包里拿出领带，系在了脖子上。
女老师们都笑了起来。
“蒋老师，你这是想着要上电视啊？”
“蒋老师，我觉得你大背头可能比较帅！”
“蒋老师，等会儿我能站你身后吗，我给你当小助理好不好？”
……
女性这个群体，一旦在数量上占优势，她们就会变得格外“大胆”，一句句调笑老蒋，倒是把他弄了个灰头土脸。
“去去去，都来凑什么热闹？”
老蒋想要赶人，可愣是没有一个人理他，还传来一片让他心里都很是发紧的娇笑。
王一凡仍旧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面前一切。
他唯有一个发现，很多老师其实都想凑上来跟他聊几句，眼中都是求知欲，但似乎因为他是老蒋的学生，都又刻意地遵守着某种规则。
“咳咳！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成什么体统？”
一中的刘副校长突然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还未踏进来，就一脸威严地开始赶人。
王一凡更纳闷了。
这位副校长并不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学生们极少在学校里看到他的。
可他出现了，八成也是冲着他来的。
好慌！
老师们一哄而散，但仍旧有那么几个不甘心地磨磨蹭蹭地不想走，在走廊上探头探脑的。
都是些年纪比较轻的，三十岁上下的女老师。
刘副校长瞪了她们一眼，“再不走，回头我让各个年级主任过来认人！一点纪律观念都没有！”
女老师们叫嚷了几句，又不甘心地看了眼端坐着的王一凡，不情不愿地走了。
刘副校长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帅气男老师，肩上背着一个公文包，手里头拿着一个笔记本，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王一凡，好似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似的。
刘副校长问道：“就是这位同学？”
老蒋立刻回道：“刘校长，他叫王一凡，就是我们班的学生。”
“具体是什么情况搞清楚了吗？怎么突然就要过来？”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学校方面通知我的，我还没来得及问，这不就让王一凡同学先过来了！”
老蒋此刻满脑子也都是问号，哪里会知道事由。
刘副校长张了张嘴，想问一问王一凡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又似乎觉着没有太大的必要，毕竟不是什么上级领导调研或者视察，他出面应该算是给了比较大的面子了，便施施然地坐下了。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时不时地会探出头往外边看上一眼，并没有那般沉稳的姿态。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学生，也是有人权，也是有知情权的好吗？
王一凡缩着脑袋，想着繁乱的心事，惴惴不安。
不多久，门口传来一个听着格外亲切的女声，“不好意思啊，两位这边请，因为事出仓促，学校方面来不及做准备，所以只好先把学生叫过来！”
“没事的，没事的，卢老师太客气了，是我们不好，突然造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才好，不然就很抱歉了！”
回应的那个声音，虽然不熟悉，但那机车味的口音，王一凡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赶巧了最近正在看《恶作剧之吻》，可不就是一模一样嘛！
说话间，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她身材高挑，梳着马尾，下颌圆润的曲线如鹅蛋边，阳光从正门口投射过来，正好让她整个人都沐浴在其中。
王一凡定睛看过去，一眼只能先看到一个明媚的轮廓，只是那染上了阳光的金黄色发丝，还有那模糊之中依旧能看到的修长的睫毛，以及那修长身影上起伏的曼妙曲线，都仿佛充斥着上天精心地雕琢。
是美术办公室的卢老师，全校师生公认的最美女老师，没有之一。
身旁的刘副校长站了起来，老蒋也紧跟在他身后，卢老师让开个位置，不在沐浴在阳光之下，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应该是之前回应她的。
王一凡眯着眼睛看了看，并不认识。
刘副校长已经迎了上去，之前那年轻的帅气男老师差点都抢在他前头去。
直到王一凡看到又有另外一道身影出现的时候，他才微微恍然。
只是，在某一个时刻，他非常不确认，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刘副校长和来人寒暄、介绍。
那是一个年轻人，身材瘦削，脸部棱角分明，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上升是一件黑色的棒球服，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习惯性地半低着头，让人只能看到他一小半的脸部轮廓！
卧槽！
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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