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木门在少年的身后关上，那砚台砸到门板发出咚的一声，力度之大似乎让整扇门都为之震颤。
少年眼皮也不掀，淡漠地嘴角扬了扬弧度，很快又压下去，双手插着裤兜快步下楼。
走到楼下时，纪母刚好来到楼梯旁，皱着眉头：“我怎么听到上面这么吵？”
“你们打架了？”
纪佑年：“……”
不得不说，有时候他这个母亲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
否则也不至于……
纪佑年神情未变，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可嘴里说出来答非所问的话却无端透着几分无辜和委屈——
“父亲眼下心情不大好。”
果然，纪母姜平乐听了之后眼神一瞪：“他是不是打你了？”
少年沉默了一瞬，女人更加脑补了一副老子打儿子的画面，怒气冲冲雷厉风行地上了楼直奔书房而去。
纪佑年站在原地回过头看着自己母亲的举动，嘴角微勾，插着兜继续下楼了。
书房里。
纪父还没从自家儿子的冷嘲热讽中平息下来，脸色沉沉。
就在这时，书房门不敲而开。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的领带透透气，满脸不虞正准备呵斥：“出——”
然而话到一半却是突然哑了火。
看着满脸娇愤的妻子，他一腔火气全部熄灭，心里暗骂了几句兔崽子，一边换上略带讨好的面容，语气放柔。
只是这种讨好在男人常年严肃的脸上微不可察。
“怎么了？”
“谁惹你生气了？”
高贵的贵妇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别以为他这套能够蒙混过关，门儿都没有！
她关上门以免被旁人将夫妻吵架听了去。
至少在她看来是夫妻吵架。
而在纪董面前……
那就顶多算夫妻情趣。
还不错的那种。
“你打儿子了？”
纪修平：“……”
“我没有。”他感觉无辜。
“都没碰过他。”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全然没有在儿子和下属面前时那种威严高高在上的架子。
姜平乐不信，面无表情：“我刚刚听到了。”
她也补充：“还问了儿子，他没反驳。”
纪修平：“……”
行了，盖章了。
兔崽子就是故意的。
男人心里直咬牙，但面上却仍是一副温和无奈的模样，他起身走到女人身边拉着她坐了下来，语气诚恳。
“我怎么会打儿子？”
就差没在脸上写个大写的无辜二字了。
姜平乐斜觑了他一眼，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性格，这会儿不过是……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一边，撇了撇嘴道：“谁知道呢？”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又问：“你最近怎么老在家？”
男人：“……”
因着纪佑年和叶笙关系近，顾家和纪家的来往联系又开始密切了起来，大有强强联手之意，为了追回某个女人，纪修平也在顾明哲身上耳濡目染了许多。
效果嘛……
自然是显着的。
此刻，他弯下腰凑近容貌艳丽无双的女人，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喑哑。
女人听了之后，强撑着梗着脖子，实际上耳尖都红透了。
她瞪了人一眼：“谁要给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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