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二爷要陪同温一出席温歌的直播饭局，温一是有点不理解，并且短时间内猜测不出来，顾二爷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反正任何消息，都不会是顾二爷口中所说的，合作夫妻，他要帮她这种。
在温一看来，顾二爷是商人，奸商的那种。
温一猜不出来对方想干什么，就只能等对方来回答她的问题。
“你想曝光真容？”
“什么？”温一诧异。
“你想在直播曝光你的面容，嗯？”顾淮序重复一遍。
温一肯定摇头，“我不会曝光我的样子，这样会给我之后的生活带来无数的麻烦。”
她不是温歌，不逐梦演艺圈，更不想得到别人的喜欢或者认可。
“既然不曝光，你又要去，打算怎么做？”
“避开摄像头。”温一说，“戴口罩，能避开的摄像头避开，避不开的戴着口罩，眼睛在画点妆容，到时候即便在路上碰到，也不会被认出来。”
“这样。”顾淮序点头，“那你也给我画一个。”
温一不理解的看着她。
顾淮序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这里的疤痕加深一点。”
温一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位爷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要不然……我自己一个人去？”温一试图商量。
顾淮序轻笑，“合作夫妻，我的要挡枪匹马赴鸿门宴，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夫人一个人呢？”
温一：……
倒也不必如此过度关心我。
温一虽然心里并不想让顾二爷参加，可对方既然已经开口，温一就不可能真的说去拒绝。
这要是拒绝了，日后她在御庭园的日子会很难过，更别提想要报复温家这样的行为，会不会成功。
温一心里知道，自己能力薄弱，即便再聪明，那也是一个人，只能陷害陷害温歌，当真要看着温家一点点覆灭，还得需要助力。
御庭园就是最好的助力。
“那我现在给你化妆？”温一询问。
顾二爷点头。
……
晚、七点整。
金鹿门。
温歌最近一直都是热搜常客，虽然目前为止没作品，但踩着大流量ip《剑琴》的女主角位子，加上跟顶流林曼青之间的恩怨纠葛，温歌个人身上的流量都有不少。
几次被网暴落下，得了一波死忠粉。
在上次买凶杀人事件热度还在持续的时候，温歌公开这场直播与家人的饭局，得到了线上网友高度关注。
直播刚开，直播间的认输便以万为单位往上涨。
持续上涨当中。
温歌穿着很淑女的小香风裙子，一头卷发散落，名媛小公主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餐厅今天被温家包场，小提琴家抱着小提琴演奏，与舞台上钢琴配合，加深餐厅高级感的氛围感。
温一跟直播前的粉丝打招呼，并且拉着温父温母出现在镜头前，温歌给粉丝介绍。
“他们是我最爱的爸爸妈妈，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妈妈。”
温歌嘴甜，笑的也很甜。
左右手都挽着温父温母，明显就是自小被宠爱，在爱里滋养长大的小千金。
温一挽着顾二爷踏入，见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对于温一来说，温歌的确是父母怀里呵护长大的小公主，娇嫩娇气，金枝玉叶。
“她是娇养，你是野蛮长大。”顾淮序低头，在温一耳边说道。
温一轻笑，点点头，“形容的非常恰当。”
“野蛮生长就算了，还当了十多年的冤大头，为他人做嫁衣。”
“二爷，直接的话说一句就够了。”
“被刺伤，自尊心受不了，嗯？”
“倒也没有自尊心受不了，只是觉得丢人。”
“丢什么人？”
温一看着还拉着父母跟直播间网友聊天的温歌，深深吐一口气。
她说，“丢的是我自己的脸，为过去的愚蠢。”
倒不是因为顾二爷这些话，觉得有什么。
只是回想过去，会觉得十分愚蠢，竟然会去一次又一次，去奢望说，能够得到父母的关注，得到父母的认可。
死心眼的认定，只要把事情做好，把姐姐当好，父母喜欢温歌优秀，就让温歌优秀。
这样总有一天，父母会看到她的好和努力，以及温一的优秀。
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过去只是过去，也代表了你的成长经历。你在觉得过去丢脸，是在否定自己的成长。一个连自己成长都否定的人，现在能有什么？”
顾淮序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
可他的这番话，却着实让温一没想到，并且挺触动的。
再丢脸，都是温一的过去。
在丢脸，都是她成长的痕迹。
可是……
“这样的成长，代价太大。”
用了三条命，才换来的成长，太痛了。
“对不起，今天现场被人包场，你们不能进入。”
两个人正聊着，服务员上前阻止二人入场，并且在两个人身上疯狂打量，尤其是在顾淮序身上。
温一按照顾二爷的意思，加上在额头的伤疤的痕迹，以至于现在顾二爷虽然戴了口罩，可是整个人看过去仍旧可怖。
让人可以想象到，口罩下的那张脸有多让人可怕！
温一说，“我姓温。”
她抱着顾淮序的手臂用了点力，深怕对方因为这样眼神而抽回手。
虽然说，他是顾二爷，不是一般人，可温一还是这样做，不想让他因为这些眼神而退让。
“姓温？”服务员有些迟疑。
今天是温歌的直播，事前经理就已经通知过，到时候会有温歌的姐姐，以及顾家大少到场。
只是……
服务员还是忍不住朝顾淮序看去，目光在他额头上的疤痕留恋，眼神是有些惧怕的。
“请二位摘下口罩。”服务员想了想，如此说道。
温一说，“不需要，你进去说一声……”
“温一。”
温一话还没说完，背后便响起一道疑惑声。
温一回头，发现是顾择俞。
顾择俞目光本来在温一身上，可随后又移到温一旁边的顾淮序，目光尤其是在顾淮序额头上露出的疤痕。
顾择俞见过顾二爷，但那时候顾二爷脸上戴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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