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展开双翼，缓缓升入朦胧的天空之中，他带着方觉和路西法飞过地狱那无尽的荒野，穿过无数畸形可怖的建筑和山脉，停在一个有着无数环形山的平原上。
他迈步在环形山的洞口，轻声道：“是的，我反抗了天堂，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我为那次行动已经付出多长的时间了？
所以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把他们所有人都打发走了，所有地狱的居民。”
三人顺着环形山平原穿过一道高大的木门，墨菲斯忽然开口问道：“你把他们送到哪儿去了？”
“送走了，我才不关心他们去哪儿了，天堂、人间、地狱边缘，遥远领域，谁知道呢。
但我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回到这儿来了。”
路西法摇摇头，木门在他身后缓缓自动合上。
“地狱，就此终结。”
方觉看着最后一扇地狱之门彻底闭合，又转头看向表情莫名的路西法，询问道：“路西法，你考虑的怎样了？既然你不打算再在地狱待下去了，那要不要和我去哥谭玩玩？
我其实打算在那儿开一个酒吧，然后，拿那座有趣的城市，拿城市里有趣的人们作为下酒菜下酒。”
“酒吧吗？”
路西法摸摸下巴，面色认真，似乎真的在思考开酒吧的可能性。
“似乎挺有趣的，正好，我也没想好我具体要做什么，那就和你一起开酒吧吧。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说着，路西法从虚空中抓出一柄锯齿短刀，刀身细长锋锐，刀镡处则刻着一颗骷髅作为装饰。
他将短刀递给墨菲斯，缓缓道：
“墨菲斯，你必须把我的翅膀割掉，这就是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请你一定要帮我完成此事。”
墨菲斯接过短刀，沉默片刻，沉声道：“我会的，路西法，如果这确实是你希望的。”
他走到路西法背后，抓起他雪白羽翼的翅根处，反手握刀，像锯木头一般，将之一点点地锯断。
“路西法，我这次来是为了一个女人，是来给她自由的，她的名字叫纳达，她曾经是……”
上帝赐予的翅膀被割断给路西法带来了超乎想象的疼痛，这让一百亿年都没品尝过疼痛滋味的他不由大声喊了出来，而当一只翅膀被锯下，当他听到墨菲斯的问题，他强压下疼痛，断断续续地回道：
“对……我……我记得她。就在那儿……在某个地方，他们有……太多了，所有的……那些渺小的只有灵魂的难民……他们漂浮着穿过了各个维度……”
墨菲斯默默听着路西法的回答，将齿刃又放在了他另一边翅膀上。
很快，路西法两只比光还要神圣纯洁的翅膀被彻底锯断，而他的哀嚎声也在翅膀离开后背骨骼之后，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向墨菲斯，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创世前就存在于世界上的黑暗。
“我很想知道……当死去的人再次回到地球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
也许你会找到那个女人的，梦之王，我祝你好运，现在，你该回到你的领地了，而我，我也该和你的这位小朋友，离开地狱了。
哦，对了，墨菲斯，我曾经发过誓，我要毁了你，是吗？”
墨菲斯回忆起上一次他离开地狱前，路西法的话，点点头，回道：“对，我上一次来地狱的时候，你确实这么说了。”
“好吧，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地狱的界限……”
路西法沉吟片刻，抬起手中的骨质钥匙，将之递给了墨菲斯。
“这个给你，梦境领主，拿着它。”
“地狱之钥？”
墨菲斯一脸疑惑地接过钥匙。
“完全正确，现在，它是你的了！”
路西法坏笑起来，他接着道，“也许它能毁了你，也许它不能，不过，我相信它不会让你觉得轻松。
现在，它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墨菲斯，你现在就是这个空旷地狱的光杆司令了。
也许我该在把它给你的时候，一同奉上我最美好的祝愿，也许我应该说希望它能给你带来无尽的欢乐。
但是，不知怎么地，我总是怀疑它不会。”
说罢，路西法走到方觉身边，拽住他的手腕，笑道：“被上帝和疯神所宠爱的幸运儿，我们该走了，去一个好玩的，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哥谭去玩吧。”
声音落下，路西法和方觉的身躯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而他们两人与墨菲斯的相对距离也在雾气下变得越来越远，直到彻底远离墨菲斯那足以看穿多元宇宙的目光。
墨菲斯望着那片赤红如血的天空，叹了一口气，又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骨质钥匙。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啊。”
……
X号地球。
哥谭。
随着眼前厚重的雾气逐渐散去，路西法和方觉出现在了被夜幕笼罩的哥谭市上空。
他们缓缓降落到一栋摩天大楼的楼顶，随后，在天台边沿处坐下，俯瞰这座到处都弥漫着罪恶与腐朽的摩登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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