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鞠倩走进了校园，一直沉默寡言的贺小军点火发车，突然问道：“她就是那个猫脸男的是女儿吗？”
“嗯，是的。”林城点了点头，“怎么了？”
“她才十三岁吧......看上去挺成熟的。”贺小军边开车边道。
“不，这不是成熟，这只是装成熟，是一种变相的幼稚，是她给弱小的自己上的保护色。”林城轻声解释道，“而我加入地府，进入超自然界，拼命想让自己变得更强，也只是为了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以及……不需要进行伪装。”
“只有当你足够强的时候，你才不需要去装所谓的成熟，也不需要在意那些不成文的小规矩，小细节，因为你足够强……”
说到这里，林城顿了顿。
贺小军也突然沉默了下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小军。”林城突然偏头问道。
闻言，贺小军脸色不变：“嗯，先生，我一定会努力变得更强，争取早日能为您分忧。”
“不不不，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林城摇了摇头。
“解决了鞠倩的事情，现在我们要解决你的事情。”林城望向贺小军，目光灼灼，“小军，你觉得，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
“您是我上司。”贺小军如实达道。
勾魂使者之于无常。
就是从属关系。
不过，有赖于地府这种培养人才的机制，大部分勾魂使者和自己上司无常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不少已经独立出去，下放到了超自然管理局的金勾，亦或是晋升了六品的无常，多半会记得以往的香火情。
林城开窗点燃一支雪茄：“只是如此而已吗？”
贺小军沉吟了片刻，继续道：“您还是我的老师、先生，我很感激您对我的培养......先生，您知道我不说谎的。”
贺小军的性子比较内向。
但人还是很实在的。
基本上来说，他说什么，就一定是什么。
而且，林城也确实算得上是贺小军的老师、先生，他教了贺小军这么久的拳法，又很是慷慨的投入了不少资源，担得起这种称呼。
林城听贺小军这么说，心头也是宽慰了许多，他转头道：“既然我是你的老师、先生，那你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瞒着我？难道你口中的老师、先生，连知道你那些事情的资格都没有吗？”
嘎！
车辆在公路上猛地停下，路面上出现两排刹车印。
“先生，您......知道了？”贺小军转过了头，望向林城的眼眸中情绪复杂。
“......我现在是五品，而你，只是七品，你觉得，你在我面前能藏得住秘密吗？”林城一脸无奈地看着贺小军。
他从贺小军还在房间里的时候，就已经感应到贺小军的情况有些怪异。
明明是利用魂珠进行了突破，却一点没有气势高涨到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就仿佛......他似乎之前就已经是七品了一样。
要知道林城突破五品后，都在房间里调整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贺小军却完全没有。
而林城的操控力在测试的时候被评为了A+，阎君们都惊讶了那么一小会儿，没理由蹦出来一个贺小军还能比他的操控力还强。
也就是说，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贺小军并没有吸收气血魂珠。
他是在之前就已经突破到了七品。
“对不起，先生......”贺小军握着方向盘的手局促不安，最终还是如实说道，“我，我并没有吸收掉那颗气血魂珠。”
说着，他直接把气血魂珠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林城看都没看那气血魂珠一眼，只淡淡道：“为什么？你是担心这气血魂珠会影响你的未来么？放心，它没那么大本事的。”
“不是......”贺小军摇了摇头。
他这个人是真的不会说谎，他一想到自己要对别人说出一个谎言，心里就慌的不行，面对林城，他只能实话实说。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吸收掉这颗气血魂珠。”林城轻声道，“以你现在的实力，吸收掉这颗魂珠后就能到达七品巅峰，积累一段时间后就能冲击六品......还有就是，为什么你要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贺小军低着头，没有说话。
林城也没有催，后座上缓缓地抽着雪茄，很是耐心。
就这么沉默了将近五分钟时间，贺小军才缓缓抬起头：“先生，我是大京市贺家的人，这件事儿，您知道吗？”
林城摇了摇头：“我没有打听下属家里事情的习惯，但如果你愿意说，那我会很愿意听。”
也许会有无常刻意去调查下属的根底，以此来评判这个人是否有培养的资格。
但林城不想，也不会这么做。
这不是他想特例独行，标榜个性，纯粹是......他不觉得在超自然界，背景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而且，真要论起背景来，有什么背景会比地府更大呢？
就算你背景通天，鬼物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对你有任何手下留情，妖类们也许会有所忌惮，但也许会更加兴奋......妖族也是有组织的，人家只是被太祖赶出了中原区域而已。
在大山深处，妖族联合组成了一个王庭。
如果有妖类抓到了背景深厚的人类。
会得到妖王庭的嘉奖。
也就是说，背景这玩意儿在超自然界并不好用，最多也就是对遵纪守法的好异人有用而已......像沈格那种神经质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的异人，你觉得他会在乎你背景有多深厚吗？
而遵纪守法的好异人......
这种人你惹他干嘛？
所以在了解了超自然界许多事情后，林城就直接把身份背景和鸡肋画上了等号，在这个诡谲的世界里，自己本事强比什么都有用。
事实证明，他想的一点儿也没错。
超自然界中那些真正的大佬，从来不需要什么身份背景，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份，就是别人的背景。
“贺家是当初创建地府时，第一批给予地府支持的家族，虽说如今的贺家在大京市已经成了一流家族的末尾，但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贺小军轻声道：“我是大京市贺家第八代子弟，而且是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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