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霄没想到的是,聂山居然亲自参与了抓捕,不过当聂山带着一众手下进来的时候,林霄已经跟蔡鞗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
“聂大人,你们这是...”
看着带着大批差役闯进来的聂山,林霄一脸“茫然”地问道,心中却同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而看到林霄跟蔡鞗居然搂脖抱腰地喝个不亦乐乎,也惊得他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小、小林大人,你、你们...”
“呵呵!聂大人有所不知,蔡大人也算得上是半个驸马,所以皇后娘娘让兄弟过来看望一下”
林霄说到这,脸色忽地脸色一沉,略带不悦地道:“刚才禀报的下人说,你们怀疑这里有金人的奸细,一定要进来搜查,现在奸细抓到了吗?”
“这...”
聂山一下被问住了,看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显然是想说我看你就像奸细...
这时聂山身后一个山羊胡、师爷模样的人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随即就见聂山眼睛一亮...
“小林大人,本官接到密报,说是你暗通金人,为此金人还送了大批金银和宅院,而宅院就在不远,不知小林大人又做何解释?”
林霄扫了眼聂山身后的山羊胡,淡淡道:“解释?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别说我没犯错,即便真有错,也自有陛下和皇后娘娘处理,至于你?嘿嘿...聂大人,千万要记住,人最重要的是摆正自己的位置”
“你...”
林霄一句话就把聂山怼的老脸涨通红,而正如林霄所说,他没有人赃并获,所以还真不敢贸然抓捕林霄...
这时就见聂山旁边的一个中年文士冷冷道:“聂大人,可还要搜查?不搜查的话,就请便吧!下官还要跟小林大人和蔡大人谈论诗词,要不,聂大人也留下来一起?”
刚才蔡鞗已经告诉林霄,出去对付开封府的人叫蒋戊字佑堂,是他的挚友,也跟他一样在宣和殿任待制,而这个说话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聂山也算得上是老奸巨猾,片刻间就恢复过来,朗笑一声道:“不敢、不敢,下官怎敢打搅几位的雅兴?告辞!”
说罢抱拳冲几人施了个圈礼,然后转身带着手下们快速离开...
林霄自然不会起身去送,这次连蒋戊都没有出去,只有管事看着他们离开...
“小林大人,久仰大名”
蒋戊率先抱拳向林霄施礼,这时候的翰林院都是内侍在管理着,而且宋朝皇帝对内侍的教育也十分重视,所以才会有梁师成、童贯等一大批优秀的内宦涌现...
“呵呵!蒋大人不用这么客气,既然是朋友了,咱就直来直去,不瞒二位,不远处那栋宅子确实是我的,不过却是梁师成贿赂我的,至于金人送我礼物一说,也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我没要,今天晚上,显然是有人在给我设局,幕后主使或许是金人,也或许是什么别的人,还好老子腿够快”
“那小林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下官刚才出去的时候,听说那边好像抓了几个禁军,如果这几个人...”
蒋戊说到这就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意思却很明显了,如果那几个禁军把林霄供出来,或是屈打成招什么的,麻烦肯定也不小...
“我现在就...我去找李纲,二位大人,今天的事,兄弟记下了,来日定当回报”
林霄本来说要回宫的,因为这时候待在赵桓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不过他猛地想起,自己都能想到的事,别人会想不到吗?而且能如此精确地掌握自己的动向,禁军中怕也有对方的眼线,所以这时候还真不能回去...
“高!小林大人此举定能打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不妨由我们俩护送大人过去”
蒋戊的脑筋显然比蔡鞗灵光多了,他此举明显就是要把好人做到底了。
林霄现在连个随从都没有,谁敢保证出去不会被人给一闷棍,而多了他们两个就不一样了...
李纲负责总领汴梁城的防守,而林霄则是监军,不过他这个监军显然不太称职,不然也不会让人找到陷害他的机会。
李纲则不一样,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城头,几乎没有离开过...
老头似乎猜到林霄会来找他,看了眼蔡鞗和蒋戊,才道:“你这次麻烦怕是不小,不过老夫觉得对你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起码以后知道收敛些”
消息传够快的,估计此刻整个汴梁城的人都知道自己那点破事了...
“老大人教训的是,以后我会更小心的,怎么样,金兵有撤退的迹象吗?”
林霄知道,李纲相信他不是金人奸细,如果赵桓真的追究,以老头的性格,一定会帮自己...
“老夫也在奇怪,完颜宗望究竟在坚持什么?”
有了林霄在梁师成家和王黼家抄出来的金银,李纲做什么都非常顺畅,汴梁城已经被他守的如铁桶一般,金兵仅靠这么点军队,根本就打不进来,更何况各路勤王大军都已经陆续抵达,如果他再不肯退走,怕就要被宋军包围了...
“给他写封信吧!”
“写信!写什么信?”
听了林霄的话,李纲不由一愣。
“给他个台阶,让他赶紧滚蛋啊!这么耗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林霄说到这忽然顿住了,回头向内城方向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道:“大人,你说万一有人在城里搞事情,会不会影响守城大军的军心?”
“哼!他们敢?自金兵杀到后,老夫就已经加强了城内的管控,除特别情况,夜间任何人均不得在街上逗留”
“那要是已经被金人买通的官府中人呢?”
林霄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聂山出现的太及时。
奸细这种生物太过古老,说城中没有金人奸细,怕是鬼都不信,但抓奸细这种事,需要一个开封府尹这么大的官员亲自参加吗?
“不要因为人家要抓你,你就胡乱攀咬,人家也是例行公事”
李纲显然知道林霄指的是聂山,遂瞪着眼睛道,没办法,因为福诚的事,他实在做不到完全信任林霄...
“唉!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快看,内城起火了”...
林霄话音刚落,一直没吭声的蒋戊就指着内城方向惊呼道。
“咚、咚...”
就似乎有感应似的,内城火势一起,城外金兵大营里的战鼓也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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