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冷晚听出他话中的揶揄，笑了笑，“你不也住别墅区？”
他并不知道后来她还在别墅区见过他几次，以为她只是说第一次公交车那次。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像是在故意开玩笑，“我只是好奇富人的生活是怎样的。”
苏冷晚想起叶阿姨，想起她体弱多病，想起他今天还回家给她熬中药送去，想起他一直以来都打了很多份工，又想起他很会弹钢琴。
那样的精湛熟练，绝非他一朝一夕就能学会，可他的家庭情况又哪是那种能让他一直学钢琴的条件。
他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可她没资格过问。
苏冷晚的心情突然低落下来。
瞧见她突然不说话，只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吃，他突然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她了。
他挑眉笑了笑，“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苏冷晚抬起明亮的眼睛，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有讲笑话的兴致，但他愿意说，她当然洗耳恭听。
“初中快毕业的时候，我们班中考完就去聚餐，一起还有当时教我们各科的老师，他们点了不少酒，有几个班上调皮的男生也跟着喝了点儿，但酒量肯定不行，没喝多少就醉了。有个女人就扯住其中一个男生让他不要再喝了。”
“男生就很不耐烦，说，你走，不要管我，作为男人，我喝点酒怎么了，你是我的什么人？”
“女人就说，我们在一起将近三年了，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你不能再喝了……”
“男生说，我们男人的事，你不用管，马上要分开了，我喝点酒怎么了？”
“女人就生气了，大喊一声，刘芒，你就这么跟班主任说话的？”
他刚说完，苏冷晚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最让她觉得好笑的是，这个男生居然是刘芒。
“你跟刘芒初中就认识了？”她很惊奇。
段烨点头，嗓音清透，“嗯，初二那会儿，他成绩特别差，就为了跟我一起上市一中，他下了很大的功夫。”
也是那段最难熬的时间，他家支离破碎，他接近崩溃，刘芒的存在算是给了他很大的支撑。
“哇，那他对你用情颇深。”她难得开起了玩笑。
他唇角荡漾起笑容，眉梢透着玩味，“对我用情颇深的人多了去了。”
他这句话很明显是指那些对他前赴后继告白的女生，可偏偏，他现在是正对她说这句话，加上她又‘做贼心虚’，听着他这种暧昧的语调，难免对号入座，心不由得一颤。
“你还真自恋。”
她一边用纸巾擦了擦嘴，一边嗔骂，“喜欢你的人多就了不起呀。”
“你不也一样？”
他说话间，半个身子站起，两手撑在桌子上，居然将脸凑了过来，瞬间缩近的距离以及那无形的压迫感，让她整个人说话都不利索，“什……什么？”
段烨瞧见她紧张到结巴，满脸通红，睫毛还一颤一颤的，可爱得紧，勾唇笑得邪肆，“那么多人向你表白。”
苏冷晚以为段烨是指那天晚上她收到了那一堆表白礼物，殊不知其实他指的是小树林里那个小学弟的深情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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