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杨玄大口吐血，脸色苍白，眼寒意却愈发深邃。
这一剑，他绝无留手，不然也无法破开肉身，一剑刺穿心口。
十指连心，何况还是心脏？
心脏挨了这一剑，心志坚韧如他，也几乎痛得当场晕厥。
然而，钻心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头的愤怒。
他双目喷火，恨透了通天碑碑灵。
这家伙以音入幻，企图蛊惑他斩杀秦岚的幻象，若秦岚的幻象真个被他斩灭，今后两人之间将形同陌路。
可以说，秦岚是他的逆鳞之一，谁动谁死，哪怕是高高在的仙人，也不能磨灭他心的情。
此乃执念，执念越深，情亦越深，纵是此生不能为仙，他绝不肯做那薄情寡义之辈。
“你，你，你是个疯子！”
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自虚无出现，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数步。
老头正是通天碑碑灵，自称通天老人，执掌通天碑已有无尽岁月，而通天三问第一关情关，古往今来都算不得多么厉害。
一些人或是本无情，一些人或是对情之一字并不看重，故而斩情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也有少部分用情至深的人，始终不愿斩去凡情，最终也只会被通天碑镇压，困死其。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的狠绝，甘愿自碎心脏，也不肯斩情。
别人斩情，他则斩心，以碎心为代价，一举破掉心之幻影。
不得不说，这不失为一种手段，随着杨玄一剑下去，情关幻阵也随之破去，甚至连带着主持情关幻阵的通天老人也遭受了严重的反噬。
作为碑灵，通天老人事实并无血肉之躯，如今不过是依靠灵力显化而出，随着杨玄一剑碎心，他的一身灵力也变得异常紊乱，受创不轻。
“疯子，你竟然不斩情，你知不知道，仙界仙人，小到真仙，大到仙帝，九成九都心无情，即便有情，也大都选择太忘情。”
通天老人气息萎靡，嘴里发出沉闷而尖锐吼声。
仙本无情，绝非说说而已，自古以来，仙界也绝非一处净土，为了争夺仙缘，为了迈入传说的圣人之境，永生不死，心不能有情。
有情，会受到束缚，那是冥冥之的大道束缚，至少想要问鼎圣人之境，绝不能有情。
“仙，也是人，是人，当有情，我不管你这老头打的什么注意，既然你敢灭我心之情，今日得付出代价。”
冰冷的话语落入耳，再看到杨玄眼凌厉的杀机，通天老人不知为何竟有些发自内心的心悸。
这绝对是个狠人，不仅对外人狠，对自己也是极狠，今日惹了这么一个煞星，通天老人也有些感到愤怒与冤枉。
他愤怒的是杨玄狂妄，冤枉则因杨玄误会了他。
他镇守通天碑，主持通天三问，乃通天碑主人的遗命，他根本无法违逆，任何人来闯关，第一关都是情关幻阵。
“少说废话，你若能连破三关，老夫这条命你只管拿去便是。”通天老人恨恨道：“第二关，开始。”
轰！
话音犹在，通天老人凭空消失，而在他消失的地方，有两条古路，分别不知通往何处。
一条古路，笔直往前，仙气盎然，道音阵阵，路口立有一碑，名为仙道路。
另一条古路，弯弯曲曲，幽深沉寂，口立有一碑，名为凡尘路。
两条古路，实为仙凡路，究竟如何走，杨玄一时也无法抉择。
仙道路，显然通往仙界，也许通过此路，能令自身成仙的概率大增。
而凡尘路，则需一步一个脚印，一步步踏入仙路，这其的难度不言而喻。
“此乃仙凡路，不管你选择哪条路，只要能通过此关，能得到吾主留下的一种仙道传承。”
通天老人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
“你主是谁？”杨玄大声问道，他明白留下通天碑的人，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对方，极有可能是一尊仙帝，一尊远六道仙王都要强大的仙帝，甚至这条传说的通天路，是此人所设。
“吾主，乃是通天仙帝，所谓的通天路，是吾主所留，在你之前，已有两个人通过了第二关，那两人在第一关都选择了斩情，第二关则选择了仙道路。”
“我前面的两人，恐怕是江明月与那个庞宏了。”
江明月，古天庭年轻一代翘楚，更是古帝的传人，而庞宏则是暗月魔教的少主，所修炼的暗月魔功令其拥有极其可怕身体自愈力。
无论是江明月，亦或是庞宏，杨玄都没有丝毫的小觑，两人连续闯过通天三问两关，也足以说明两人的不凡。
“小辈，速速做出抉择。”通天老人不耐烦地道，这第二关仙凡路不管选择两条路的那一条，都会经历重重磨砺，动辄会要人性命。“
“难道没有第三种选择？”杨玄低语，并无急着做出选择。
“第三种选择……”
通天老人愣了愣，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第三种选择是两条路都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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