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被推倒的想法再次得到应证，不由得微微一怔，“这从何说起？”
难道他知道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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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上她的眼，只淡淡吐出两个字，“直觉。”
徽音对他说的半信半疑，但心底里还有另一个疑惑，“刚才翠英姑娘说，那姑娘的母亲在一个大雾的夜里走丢了，但我一直都很疑惑，这座城所处的位置在人界正中央，夜里怎么会起雾呢。”
夜里起雾多半是因为空气潮湿，多半聚集在多雨的南方地带，可这里是人界正中间，按理来说常年不干不湿，也极少会有雾气。
而且那场大雾，是否与今天早晨的雾气有关？
“这座城池，隐藏了许多秘密。”沉时思考片刻，声音清冷的说出让人震惊的话，“师父，或许十几年以前，这座城池就再无外人来过。”
她被这句话点透，脑海中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变得郑重，“你刚才问翠英的问题，就是在印证这个想法？”
“嗯。”
这里的地界不算偏僻，按理来说有人过路不可能略过，可十几年来没一个外来人，太说不过去。
或许，沉时的想法是正确的，这座城池被封印了十七八年前。
“难道这里一切的变化，都是由十七八年前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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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周围逐渐嘈杂，充斥了各种小贩的叫卖声，徽音思考了片刻，觉得此地不适合说话，微微转头示意沉时，
“走，我们去问问四方客栈的掌柜，我总觉得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
四方客栈的大堂里哪怕已经到了半中午却依旧空旷，早晨的雾气已经散去，但因为许久没有客人的缘故，看不出一丝人烟，桌椅破落，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气味，不知来自何处。
徽音和沉时迈进客栈时，老鬼头正费力的打了一盆水，俯身擦拭大堂中的桌子。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他转过头，浑浊的双眼扫了门口的两人一眼，缓慢说出两人意想不到的话，“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还会回来。”
徽音当即与沉时对视一眼，快步走到老鬼头面前。
看来这老头也猜测到他们听说了那些坊间传闻，那她就没必要再和他兜圈子。
她斟酌了一下开口问，“掌柜，可否问您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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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头缓慢收起脏了的擦桌子手巾，放进盆中，端着盆准备离开，音调是一如既往的慢，“我还有事要忙，不方便。”
沉时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耽误不了你多久。”
他五官刚毅棱角分明，很容易就给人压迫感。
老鬼头抬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些惧怕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憎恶，“你们总是这样，仗着自己手眼通天，就不顾他人的死活，让开，我没话和你们说。”
沉时双眼微眯，“你刚才说什么？”
徽音也有些纳闷老鬼头这番不知所以的言辞。
但眼下任务重要，她直接走到老鬼头身旁，直白的问，“我只问您一个问题，十七八年前关于这座城池，您是否感觉到了有哪些变化？”
老鬼头脸色未变，苍老的脸冷笑一声，“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
他虽然脸色如常，但端着盆的手在听到徽音话时细微颤抖了一下，被沉时收入眼中。
他定然知道，但不愿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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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音耐心的奉劝老鬼头，“您再仔细想想，应该能记起一些什么的，这对我们很有帮助。”
“帮助？”老鬼头目光骤然变得阴恻恻，在二人身上掠过，眼中黯淡无光，“你们还是先管好自己吧，窥见魍神身影，可是要被剥皮抽筋的。”
丢下这句话，他佝偻着弯着的腰一步一步离开。
沉默了许久的沉时视线跟着他，在他即将转角时，突然开口道，“不想为你已故的女儿要个说法么。”
徽音微微瞪大双眼，眼中带着满满的震惊，也同时在观察老鬼头的反应。
老鬼头在听到这句话后，沧桑的背影停顿片刻，随即缓缓向转角里走去，只留下嘶哑的声音在大厅中徘徊---
“无人可为我女讨公道，欺辱我女之人，地位堪比天上的九州大帝，又有谁能撼动，你们所言，不过相当于说了一句废话。”
九州大帝...那可是人界信奉至上的神灵。
在整个金匮古城，地位堪比九州大帝的恐怕只有一人，那就是...
徽音望着老鬼头已经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慢慢走到沉时身旁，眉眼之间忧虑，“他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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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猜测。”沉时知她心中所想，薄唇微启，肯定了她的猜测。
她的心情顿时无比沉重，如果事实这是这样，那个东西的确不是常人可以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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