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青蛙，长线钓大鱼，这是没有危机感的时候才适用的手段。”
朱景越轻笑一声，“行哥你再不行动，都要被情敌偷家了。”
“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柯行挂掉电话，开车去接白苏萌。
她不想让他知道的行程，在帝都实际上不能瞒过他。
五星级酒店的包厢里，七八个青春洋溢的年轻人正在推杯换盏，庆祝工作室拿下的泼天富贵。
白苏萌作为新时代老板，没什么架子，也不兴劝酒那套。总有员工时不时过来敬她的酒。今天高兴，她也不推拒，陆陆续续喝完两杯红的，大脑运转的速度变得有点慢了。
明雪收起手机，过去哄着她放下手中的酒，“忘了你上次喝断片的事了？”
白苏萌悻悻地松了手，托着腮看这群年轻人笑笑闹闹。
他们邀她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她只是笑着摆了摆手，留下明雪照看，一个人去楼上的套房休息了。
“果然不是十几岁的时候了……”
白苏萌仰躺在大床上，感到心脏怦怦跳，脸也有点发热。
她闭着眼，想起年少时和简之涟逃学去酒吧喝酒，威士忌都敢对瓶吹，现在倒是喝点红的都不行了。
白苏萌瘪了瘪嘴，打电话给她的好闺蜜，“喂，涟儿，你在做什么？”
简之涟正靠着邵翊辞看新闻联播，而她的腿上躺着洛洛。她一边抚摸着小姑娘的头，一边道：“享受天伦之乐。”
“还记不记得咱们以前喝酒，成年礼那天你喝胃穿孔的事？”
“白小四，”简之涟下意识看了一眼邵翊辞，他一副专心致志看电视的模样，应该是没听见什么，她才慢条斯理道：“再提一句下次见面我就把你喂鲨鱼。”
白苏萌笑得乐不可支。
简之涟毒舌反击：“你不是和柯行同居了吗？怎么，他加班去了？你现在特孤独？”
“找你缅怀一下青春而已。”白苏萌哼哼一声，“没劲，你这种和结了婚的人特无聊，什么都能往男女关系上想……”
“行，我饮食男女，您是喝露水的仙女……”简之涟把洛洛抱到她爸爸的怀里，任由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去阳台继续陪这位仙女聊天。
“你知道人老了的特征之一是什么吗——开始缅怀过去。”
白苏萌不服气，“你知道人变得钝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吗——开始沉溺于他人带来的幸福。”
“你又知道了？幸福是自己选择的权利。”两人之间沉默了一秒，简之涟叹了口气，“萌萌，你在不安什么？”
“我不知道……”
白苏萌有些委屈地望着天花板，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空洞来源于什么。
她觉得根源并不在于……爱情，不在于谁爱她，对她好。
简之涟的语气里带了些安抚意味，“你只是偶然选错了一次，不代表后面次次选错。萌啊，重要的是你自己，就算真的选错了，那又怎样？”
“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瞻前顾后，你已经有为自己的选择兜底的能力了。”
“涟儿，你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
“都不好玩了，嘻嘻。”
简之涟挂断了电话。
“妈妈，你刚才在和白阿姨打电话吗？”
洛洛站在阳台门边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隐藏着几分狡黠。
“嗯，她内心空虚需要我陪。”简之涟随口道。
“妈妈以前很喜欢喝酒吗？不可以再喝到胃穿孔哦。”
“没有的事。”简之涟面不改色地抱起她，掂了掂，“你呀，不许偷听我打电话。”
“好叭。妈妈，白阿姨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她啊？我要把我在敦煌买的特产，还有在瑞士做的巧克力送给她！”
简之涟不好打消女儿的热情，一想到她们迟早还会见面，干脆答应道：“行，我也给她准备个礼物，我们一起寄给她。”
第二天，白苏萌在自己家的大床上醒来时，床头柜上摆着半杯熟悉的蜂蜜水。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白苏萌扶着脑袋，有些怀疑自己睡前是不是喝断片了，这段时间柯行过来借宿以及直播带货大卖，都是她做梦梦到的。
但这时晏清珩推门走了进来。
“姐姐，你酒醒啦？”他扬了扬手中的玻璃杯，递到她面前，“喝点牛奶吧，可以缓解头疼。”
白苏萌接过杯子，眼眸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你忘了？你给了我自由进出这里的权限。”
“哦对……但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卧室，还带了解酒的牛奶啊？”
“我和明雪在你家门口遇见，她说你昨晚喝醉了。牛奶是她准备的，正要给你送上来的时候接到一个工作电话，就拜托我来叫你起床了。她说她在楼下等你，时间不早了，你们今晚有个慈善晚宴要参加。”
白苏萌心中的怀疑尽数散去，注意力立刻被慈善晚宴的行程夺走了。她竟然把这个给忘了！她马上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几分钟后推门出来，端起牛奶一饮而尽，又走进一旁的衣帽间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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