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黎母说是要认做南宫乐做义女，也是想试探自己儿子的心意。要认义女早认了，怎会等到那时候。
南宫乐的脸，愈发烧红。
黎母一声不吭，就带着那种慈祥的笑意深望着她。
想要求助，望向殷洛，他也只是笑。
南宫乐知道了，他这也是等着呢。
改口，说来并不难，只是突然一下子，又是黎母先提及，都没有个心理准备，也是会觉得有些窘。
“母亲……”
但最后南宫乐还是喊了出来。
黎母跟殷洛都很是满意的样子。
“嫂嫂，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这殷慕晴还调趣她。
南宫乐转眸嗔了一下殷慕晴。
殷慕晴赶忙到黎母身边，生怕她这嫂嫂能动手打她呢。
殷洛上前伸手拉过南宫乐的手，南宫乐转眸看他，从眼神中，能懂他要做什么。
二人一起，牵着手，对着黎母跪下。
黎母要去扶，殷洛说：“这一拜，本就是该在成亲之时该拜给您的……”
黎母伸出的手又收回。
殷慕晴默默往一旁退了一小步。
南宫乐跟殷洛又对视一眼，等再望向黎母的时候，拜了下去——一连三拜，给黎母叩了三个首——
“好……”黎母略带哽咽。
眼圈已然泛红。
……
南宫乐跟殷洛给黎母扣完头，楚襄换好衣衫，来找南宫乐一同去看绝尘。
殷洛单独留下陪母亲说说话。
楚襄同南宫乐带着烤鸭去看绝尘的时候，绝尘没有在锯木头，还是刨木头的，他正拿着一把刻刀，在木头上雕刻着什么。
一块稍大的长木头，已经打磨圆润。
他起身过去吃烤鸭的时候，南宫乐还特别注意了下，有些好奇，不知道他这又要做什么雕刻品了，不过好像还看不出什么。
楚襄跟他说着一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的话，反正他就时而闷头吃烤鸭，时而傻笑笑。
不过这次，南宫乐觉得有些开心的是，绝尘，特别看了她几眼。并没有那种多么陌生胆怯的感觉，有些偷偷的，却不会慌张的看她。
南宫乐突然想到，借此对楚襄说：“你说，他会愿意，让我们帮他洗洗头发吗？”
楚襄想了下回：“他的头发，不让任何人碰……但是以前媚可以，不知道现在我们能不能……”
“能不能，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是的，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他哪里看着都还好，就是这个头发，让南宫乐看着有些别扭。
说干就干，楚襄随即就去打了水，找了可以洗头发的药叶浸泡，并找了梳篦。
桐妹知道楚襄这是要帮绝尘洗头发，怕绝尘若不愿，她们应付不来，跟着一同过了来。
确实，虽然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可是绝尘确实并不高兴让人碰他头发的样子，楚襄跟桐妹会让他觉得熟悉的人都不行。
南宫乐不甘心，想要自己试试。
绝尘亦有所反抗，绝尘闪躲间对上南宫乐的眼眸，停住了。
南宫乐望着他，柔声说：“洗头发，我只是想帮你洗头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你的头发……”她也不知道，自会为什么会突然说出，更不会伤害他头发，的话。
但是让人惊喜的是，绝尘好像听明白了似的，不再动了。并跟着南宫乐，到外面庭院的木椅上，乖乖仰头坐着，还闭着眼睛，让南宫乐给他洗头发。
将发丝全部浸泡在有药叶的水中之后，用梳篦慢慢梳理着。
楚襄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郁闷，于是开始嘟囔：“你是看脸的吧，真会挑人啊！”
“绝对是看南宫小姐比我们都好看吧！”
“我真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很多时候都是装的！”
不然为什么这种时候这么听话！
他要真是装的，装这一二十年也挺厉害的。
“你说，我们这么些年，这么照顾他，是不是都白费了。”
“我是想起来就寒心呢！”
她这自己郁闷不行，还总想拉上桐妹跟她一起。
说着，手臂不由搭上桐妹的肩——也是忘了，她现在穿的可是女装——
绝尘闭着眼睛，一副还很享受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反正到梳洗好，还是闭着眼睛。
南宫乐见此，特别让桐妹再去找一把剪刀。
说好的不会伤害他的头发的呢——
楚襄见此，“实在忍不住”开始说：“喂，你那好看的漂亮小姐姐，要剪你的头发了嘿！”
南宫乐抬眸瞪了她一眼。
楚襄把目光移走，嘴上还是小声说着：“本来就是啊，某人要再‘睡’下去，就要变成秃头了哦！”……“秃头那可是要出家做和尚的，是要戒荤的哦！”
但绝尘，并没有丝毫反应。
南宫乐是想给他剪头发，可并不是要给他剪光啊，她只是想把他的发尾修剪整齐。
当南宫乐的最后一剪刀落下的时候，她都还没有起身，绝尘就突然睁开了双眼，并从木椅上直接站了起来。
转身——将头发梳洗好的绝尘，让桐妹的眼底都不由放着光亮。
楚襄也是许久没有见到这种模样的绝尘了。
现在的他的面容，比之前，会显得更加成熟了。
只是，那眼底，还是显得空洞。
楚襄摸着自己的脸打量道：“真该让南宫少侠过来跟绝尘站在一起比一比……”
将绝尘的头发收拾干净的南宫乐，却突然觉得，现在的绝尘，其实跟南宫徵羽不太像了。
其实，他们的五官都没有多像，只是身架，跟那种感觉，现在绝尘的模样清晰了，反倒觉得不像了。
反正比起让南宫徵羽跟绝尘站在一起比一比，她更有兴趣跟现在的楚襄说句话。
用一旁擦脸的巾帕擦了手，南宫乐到楚襄身边道：“你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就算了，在殷尚卿的面前，你以后要再穿女装，可不能这样了……”
“我怎么了？！”楚襄特别不解道。
南宫乐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顺着南宫乐的眼神，楚襄低头看自己。
除了这手摸着下巴，歪着嘴，那下面的两条腿，不仅外撇着，还颤颠着……
楚襄忙站好，微笑了笑。
她是男人做久了，忘了自己现在是女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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