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非绝情之人，只是恨，人心难测。”
人心——从来都是不能信的。
“说到底，你还是不肯原谅他。”
虽然罗有恒也觉得柳成蹊活该。
活该如此，活该被柳慕之如此恨，活该被柳慕之拒之门外。
可……
内心里，终究还是有过一丝的不忍。
“这么多年了，即便他当真有错，他的代价，也早已够了。”
“你失去了一切，还有他来赎罪，可他失去的一切，终究是无人偿还，也无人在乎。”
也唯有这一刻，罗有恒才会觉得柳成蹊也是一个可怜人。
“他的错，他自然要为此而付出代价。”
“怎么，你可怜他？”
柳慕之冷笑着。
瞧着罗有恒之时的那双眼眸，透露着的，尽是嘲讽之意。
“那你去看他，你原谅他啊。”
呵~
柳慕之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
“罢了，看来老娘这御魂分院是容不下罗院长这尊大佛了，您还是回您的武道分院去吧。”
“慢走不送！”
而后挥了挥手，燕子期便即刻凑了上来。
柳慕之瞧了一眼，一巴掌便将燕子期给扇到了一边去。
“老娘要的是酒，你是酒么？”
熊孩子，没点眼力劲。
“净是随了你那个没眼力劲的老子，没一个地方像老娘！”
哎~
没眼看。
要不是哪哪儿都像是他亲老子燕有涯，柳慕之简直要怀疑这儿子是捡来的了。
燕子期也不敢吭声，只得去抱来了一坛酒。
“老娘。”
老老实实的递到了柳慕之的面前。
“乖儿子～”
柳慕之抱着酒坛子，满意的拍了拍。
“还是亲儿子能用啊。”
意味深长的感慨了句，留下罗有恒一人，潇洒离去。
燕子期抱歉的看了罗有恒一眼，而后赶紧的上前搀扶着自家老娘。
“罗叔叔这么多年，甚少登门，老娘你确定要这么不近人情么？”
燕子期悄悄地问道柳慕之。
尤其是见柳慕之神伤至此。
分明也是不忍心～
“你说老娘不近人情？？”
燕子期一句话便将柳慕之给点燃了。
“老娘不近人情，你那英年早逝的爹，难道就不可怜么？”
“你那可怜的妹妹，才多大啊，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世界。”
“你那爷爷，我那师傅，难道就不可怜么？”
……
这一声声的质问，皆是柳慕之心中无法是坏的痛。
“可是……”
燕子期很想为院长叔叔辩解。
却又不能无视自家老娘的痛苦。
最终……
“老娘，你放心，无论何时，儿子是一定站在你这边的。”
化作了一句信誓旦旦的保证。
“还是我儿子孝顺，没白养。”
柳慕之满意的点点头。
难得一次，只是摸了摸燕子期的头，每一巴掌盖上去。
“那明日你就回来吧。”
柳慕之心情一好，交代着。
啥？
燕子期一愣。
“不是，老娘，儿子这，这是武道分院的弟子……”
就这么离开，那不是在打罗师伯的脸么？
“怎么，你不愿意？”
燕子期，怎么莫名的觉得，柳慕之那张娇艳魅惑的脸上尽是遮掩不住的杀气呢？
“愿意，愿意！”
燕子期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儿子怎么可能不愿意，只不过嘛～”
“只不过什么？”
柳慕之的面色这才勉强有了一丝丝的缓和。
“只不过武道分院前些日子刚来了一名新弟子。”
柳慕之不耐烦的将酒坛子放在了地上，磕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来个新弟子管你什么事？”
柳慕之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燕子期该不是……
“莫不是你对人家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吧？？”
可不能啊！
这是病，得治！
“儿子，你听娘说，使不得，使不得，且不说对方对你有没有这个意思，单单就是你这种心思，在旁人看来也是龌龊……”
等等！
老娘这是在怀疑自己……？
“老娘你说什么呢！”
燕子期奋力辩解着。
“那名弟子是院长叔叔亲自带进来的，只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罗师伯抢了去。”
“还好不是你～”
柳慕之长舒一口气。
“要是你的话，老娘可就绝后了。”
什么？！
绝后？！
“不，老娘你一个女的，还在乎什么绝后不绝后的～”
燕子期颇为无语。
“咱们家又不是应叔叔家里有皇位要继承，您还担心什么绝后不绝后的。”
燕子期自己本人都不在乎这些。
没想到自家老娘倒是在乎的不行。
“我呸！”
柳慕之一巴掌盖在了燕子期的脑袋上。
“你要是老娘一个人的儿子，老娘当然不在乎了。”
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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