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暖,便立即解释:“这不过是我说着玩,他就写上去了。你如此一说,我倒吓了一跳。”
立即着李嬷嬷摘下那画,仔细地收了。
这竟是华少作的诗么?
杜思曼看他听劝,很是欣慰,又道:“家父听说钟离少年英才,学富五车,却在将军府非幕非僚,甚觉可惜!好男儿自当思入世有为,为圣上效命,挣得个一席之地,博得个封妻荫子,总好过虚度年华!公子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华少若非知晓实情,这话实在是诛心,令人羞惭!
此时他只摇头:“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与钟离公子萍水相逢,仅为朋友,实在不能揣测他的心思,杜大人美意,小姐何不直接说与钟离听?”
杜思曼感觉华少有点油盐不进,更加地为钟离竟然与这样的人为伍可惜。好友当是相得益彰,处处为你领路,陪你拨开迷雾,为人生添加色彩斑斓!
眼前这人,显然只能成为钟离的累赘!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似得,依旧端庄地笑着:“我倒有一事要说与你。这钟离公子,书画最是一绝,未必不会成为一代大家!昔年惠老夫人六十大寿,钟离公子作‘松鹤延年图’一幅,家父家母在场,一直赞不绝口,思曼去年专程去将军府一观,淡青色纸上,丹顶鹤颇有伟岸之势,用笔粗犷熟练,而鹤之情态、神情、动势被表现得极为传神。鹤后面是一株松树,挺直峭立,虬劲之态,生机盎然,再也没有见过比钟离公子的画作更好的作品了!”
想到长泽那一双修长的手作画的样子,华少想着那个画面一定很美。
杜思曼看他眉眼愉悦,摇首叹气:“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到底是没有父母提点,纵使才华满腹,寄情山水,到底有虚度光阴之嫌。”
华少点头:“杜小姐说的极是。”
杜思曼正色道:“你年纪尚小,尚不知道厉害,春年后,钟离已然十七岁,近弱冠之年,若有人举荐,应该是功名在身了。华公子也要劝他一劝,毕竟是我们冀州的才子,他能青云直上,家父也面上有光!”
按照正常的人家,杜思曼所述确是实情,十六七岁的年纪,官宦子弟早已经举荐为秀才,甚至通过皇帝殿试,钦点为状元,入朝入阁,亦是正常。杜思曼作为大家闺秀,虽非钟鼎鸣食之家,却也是深谙朝廷命妇职责,所虑无不在理。
华少只觉这人说话滴水不漏,人情练达,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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